“你快走啊!走啊!!!不要回头,一直往西!!!”
夏予初回过头,看着自己生活了18年的夏安城。原本繁花似锦的夏安城已经变得破乱不堪,残垣断壁,到处弥漫着硝烟战火。
她崩溃,无助的望着城楼上季淮之,眼神里充满了希望和恐惧。
今天是她和季淮之的大婚之日,她自始至终都不会相信自己的父亲谋反,所有美好的一切化为灰飞烟灭,在她的绝望中碎成千千万万片。
今天也是她18岁的生辰,也是她期盼许久的大婚日子,为了嫁给季淮之,她忤逆了这个世上最爱她的父亲。
万元二十一年七月二十五日。
夏安城内,一片张灯结彩,敲锣打鼓,街道旁的树上,房檐四处布满了红绸花,街道两旁的紫薇花竞相绽放,雀跃的喜鹊唧唧喳喳的吟唱着。
全城的百姓站在赤林街道的两旁,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千里送公主出嫁。
透过红色的纱幔,夏予初端正坐在八抬大轿中间。乌黑的秀发挽成十字鬓,髻间插着一朵镶满珍珠的花钿,额前贴着一颗珍珠,如玉的肌肤透着绯红,月眉星眼,真可谓国色天香。一席镶金的红色婚服,身披霞帔,侧边的凤凰步摇,衬托她更加高贵和娇艳。
夏予初紧握着季淮之送她的玉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的笑容。
“祝愿公主,殿下,百年好合,琴瑟和鸣,共赴白头。”
“鸳鸯成双,爱情甜蜜,蝴蝶成双,幸福吉祥,好事成双,喜上加喜,好梦成双,福上加福。”
夏予初转过头,看着两旁欢呼雀跃的人,所有人都兴高采烈,手捧鲜花,祝福着他们。
一阵微风袭来,紫薇花在空中漫天飞舞,不一会儿,落满了一地,如同粉紫相间的地毯铺满了整条街道。
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就到城门口了。季淮之正在城门口等待着,迎接她回家。
当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喜悦之中的时候,一阵激烈的厮杀声打破了这幸福欢快的时光,百姓们受到惊吓的,四处逃跑,躲藏,瞬间一片混乱。
“快快快,无论如何护公主出城!”
夏予初惊恐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不敢相信。前一秒大家都还在欢声笑语,沉浸在婚礼的之中,现在却混乱一片,四处都是受伤的百姓。
“公主,陛下谋反,不敌,自杀了!陛下命令我,无论如何都要护送你出城,把你送到季殿下手中!”
夏予初无法接受父亲谋反的消息,更无法接受父亲逝去的信息。父亲一直与周生、季濮两国都是敦睦邦交,和平共处了百年。虽然季濮王的大皇子季淮之8岁的时候就被送到夏安国当质子,但是夏安王一直待他如亲生儿子,甚至已经同意将他唯一的女儿夏予安嫁给他。
她实在想不通,身体颤抖着,瘫坐在地上。仿佛整个世界瞬间崩塌了,无法控制,情绪泛滥,无法自拔,泪水模糊了双眼。
她自幼丧母,父亲一手将她带她,视她为瑰宝,掌上明珠,给了她所有的爱。在她周岁的时候,父亲请了全国最有名望的金蝉大师为她取名“夏予初。”
“春日行郊垌,南风初唱予”,希望她一生从容清雅恬静,一生被爱与呵护。
她紧紧的抓住银心的双臂。满眼狰红,怒吼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父亲不会死的,父亲也绝对不可能谋反!一个时辰前,父亲才送我出的宫门啊!”
银心望着轿子后面追杀而来的士兵,心急如焚。
“公主,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但无论如何,请都要相信我,如果我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还没等夏予初反应过来,银心已经将夏予初放在了马背上。
马儿驰骋在街上,漫天飞舞的紫薇花零零散散的落在他们的身上,一切仿佛都在为他们送行。
穿过城门,城门外空无一人,夏予初四处张望着,却不见季淮之的迎亲队伍。
“嘭”……
箭头毫不吝惜的钉进了银心的皮肉,穿透她的胸膛,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夏予初的婚服。
夏予初惊恐万分,不知所措。她慌忙用手堵住出血口,一股一股的血穿过她的手,嘀……嗒……滴落在落在地化作一朵朵艳丽的血红花朵。
银心奄奄一息说道:“公主,你不用管我了,你赶紧走。王爷临终前交代,一路向西,自有人帮你!”
话音刚落,银心便闭上眼睛,重重的落下马,掉在地上,身后的鲜血染红了土地。
“你快走啊!走啊!!!不要回头,一直往西!”
夏予初听到季淮之的声音,犹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迅速的转过身,眼神里充满了无助与渴望。
季淮之身穿着精致的婚服,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墨绿色玉冠,玉冠的两侧垂下白色的丝带。
他脸色苍白,站在城楼上,惊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