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空青心道你以为你家主子我愿意呀,这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吗!
不过这话肯定不能说,见我们颜枝姑娘气呼呼的跟自己赌气,李空青拉着她的手拍了拍,一脸诚恳的说道。
“咱爷既然信任你家主子我,我自然要对得起这份信任,福晋再有不对也轮不到我来处置。”
听着这话,颜枝瘪了瘪嘴,虽然心里还是不舒服,但到底没再说什么,跟自家主子两个一起看向回来就心不在焉的年枝。
宫里的宫人除非主子特许不能识字,年枝原本在内务府掌仪司当差,这是谁特许她习字就不言而喻了,年枝是主子爷的人这事李空青心里早就有数。
年枝也知道自家主子肯定早就估摸出她背后的人了,只是两人都默契的没把这事戳破,一直以来该怎么着怎么着,这会儿年枝也没有藏着掖着,看着李空青吞吞吐吐的说。
“咱所里管的严,张格格那香囊应该是上午有人趁乱塞给她的......”
“听说福晋还有一嫡妹去年选秀留了牌子还未指人,姐姐亡故继室首选就是娘家姐妹,费扬古大人不肯出力帮咱们爷办差,多半是还存着别的心思,若是.....”
李空青之前只以为德妃是记恨玉慧帮外人坑她的事儿才下此毒手,还真没往这方面想,此时听年枝这么一说,李空青心里当即一凝,警告的看向年枝。
“联姻联两姓之好,费扬古大人既瞧不上咱爷,咱另想他法便是,那可是爷的正妻嫡子,他堂堂七尺男儿,怎可行此魍魉阴毒之事,此事休要再提。”
“阿哥爷远在前线......”
“你见外面哪个官员妾室亲眷犯事本人还能清白如雪的?”
“福晋父兄族人尚在前线杀敌,主子爷若有旨意自会赐下毒酒白绫,轮不到你来妄加揣测上意!”
见年枝还不死心,李空青神色越发冰冷,压低的声音跟碎冰渣滓似的。
颜枝也不可置信的看向年枝,眼中满是惊惶之色,显然也是被吓到了。
福晋父兄族人.......
年枝听见李空青这话,脸色猛的一变,连忙跪了下来。
“奴才一时魔障,请主子责罚!”
嫡长女意外一尸两命,费扬古跟乌拉那拉家族又岂会善罢甘休,主子爷为了安抚乌拉那拉家跟朝臣的心也会给出个交代。
到时候这锅该谁来背?
总不能是高居妃位,跟主子爷有多年情分,还育有几个皇嗣的德妃吧?
李空青心道也就张格格那傻大胆的胆大包天!
这事一旦行了,事后康熙帝心里即便不将责任算在胤禛身上给他安个阴毒不仁、不择手段的名头,日后再想起这事心里肯定也膈应,甚至怀疑里面是不是有胤禛的意思,与胤禛来说弊远大于利。
于她来说也是同样的道理,事情一旦发生,即便查出来她什么也没干,侥幸逃脱清算,康熙帝肯定也会怀疑这里面她参了一手,最轻也会落个办事不力不堪大用的印象。
且玉慧活着肯定比死了对她更有利,有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人坐着福晋的位置,即便胤禛日后提她为侧对她托付家事,也没谁能说出个不是。
但若是换个人来坐四福晋这个位置,她现在占的优势可就全没了,之前受得那场罪也相当于白受了。
至于爵位,只要四阿哥爷活的够长,做世子还真不一定有封爵分家出去单过强,对她也是弊远大于利的事情,所以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玉慧母子都要尽全力保下。
“跪这里反省半个时辰!”
李空青心中念头转过,冷冷的看了眼年枝,扶着颜枝起身朝外走去。
年枝目送李空青远去,兀自罚跪反省,全然没注意到一墙之隔的茶水间小宁子正在侍弄菜苗,不动声色的将这边发生的事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
西沉的日光倾洒在宫墙上,红墙红的鲜艳欲滴,黄瓦黄的璀璨夺目,鲜亮的光影下,八九岁男童牵着小小女娃的影子被拉长,看上去和谐极了。
“怎么样,叔叔厉害吧?”
“厉害,桔儿要学!”
“成,叔叔教你!”
“叔叔好,叔叔巨厉害!”
“有眼光,不愧是爷的侄儿。”
........
武艺天赋确实不低的十四阿哥爷骄傲又得瑟,双商包括武艺天赋都随母的桔儿小姑娘格外捧场,一大一小聊的热闹,落在两人后面的十三爷一张尚且稚嫩的英俊小脸逐渐麻木。
话说十四弟你还记得你牵的是个女娃吗?
十三皇子有两个妹妹,在他印象里姑娘家就该是乖巧文静的,秀气腼腆的,结果他们这小侄女......
倒也不是说他们这侄女不乖巧文静,事实上小姑娘半上午安安静静的跟着听课学习,中午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