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请客?”
叶仝推脱:“这怎么好意思,不能叫女士买单,应该是我替你结账。”
看那样子,叶仝大抵是不知道她和祝琤的关系的,她一颗心落地,露出得体地微笑,“昨天晚上是祝先生送我回去的,理应感谢一下。”
祝琤被这声“祝先生”气笑,算起来,他们幼时便相识,正儿八经谈恋爱两年,头一次听她这么叫他,还用矫揉造作的语气。
“怪不得昨晚我问贺小姐怎样能联系上,贺小姐说‘总有办法的’。”祝琤呛声道。
局外人叶仝哪里听得出这其中的夹枪带棒,只当是两个人一下子看对眼,打情骂俏呢,于是他也有一句“怪不得”,“怪不得你问我昨天的伴娘……”后半句被祝琤凉飕飕的一瞥吓回去了。
贺加贝佯装镇定,继续接茬:“但愿我昨晚没有太失态。”说话间,她给自己点好一杯红茶拿铁换燕麦奶,将三个人的咖啡结好账,请前男友喝一杯咖啡的大度她还是有的。
祝琤瞥见,微不可查地轻声笑了下,完全是自嘲意味。
她以前从不喝咖啡。
高三的时候,贺加贝睡得晚,上课频频打瞌睡,祝琤就给她买咖啡,她嫌苦说不喝。他又给她冲泡再加奶加糖,她还是不喝。
曾经怎么都不愿喝的饮品现在愿意亲自来买,曾经说要戴一辈子的银针也变成了漂亮的耳环,很多东西都变了啊。
三个人在窗边坐下。谈话间,贺加贝知道了祝琤的近况,但是她的注意力始终停留在那一句“他现在是我的项目总监兼法务代表,说起来我们公司就在你们Satis+的斜对面哎。”
这附近创新创业企业都在同一个园区,享有同样的政策优待、基础设施,这意味着他们喝的咖啡很可能出自同一位咖啡师之手,吃的快餐可能是从一个便利店微波炉加热的,即便她躲着、避着、绕着,还是会和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贺加贝知道自己这是在徒增烦恼,可是她很难止住,她意识到,与她分开七年的祝琤会再次像空气一样,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浸润她的生活,那样她势必毫无逃脱的可能性。
仿佛看穿她心中所想,祝琤问贺加贝:“贺小姐在这里待得比我久,应该会有一些私藏的美食推荐吧。”
“嗯,廖阿妈茄子饭不错。”贺加贝回答。
祝琤脸黑,但想想这证明她还记得自己忌口不是吗。
叶仝跳出来:“我们祝琤不吃茄子!”
“哦,那可以试试园区出口右拐第一家牛杂煲。”
这下叶仝不说话了,他怎么听前台小姑娘说这一家是园区饭店排行榜的倒数第一名啊,祝琤这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姑娘,怎么口味这么奇特?
“呃,还有吗,除了吃的,玩的你也可以给他介绍介绍。”叶仝打圆场。
贺加贝在心中扶额,她怎么以前也没看出叶仝有牵媒拉线的本事,刚欲开口,手机铃响,她兴高采烈地接起,这时候哪怕是一通下属工作失误的电话她都很感激。
是覃可遇。
贺加贝的死对头竹马,直到这两年他们互相才有好脸色。
“喂,有事吗?”贺加贝从不给覃可遇称呼。
覃可遇也不在乎称呼问题,言简意赅:“晚上出来喝酒。”
贺加贝现在听见“酒”这个字就头疼,拒绝他:“我昨天在满翊婚礼上给她挡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去。”
“别啊,酒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人,我给你精挑细选了一波男人,都是按你前男友标准找的。”覃可遇语气放荡。
不顾前男友本人就在面前,贺加贝大声骂电话里的人,这次倒是有称呼了:“覃可遇,你是不是有病!”
被骂的宛如不是覃可遇,而是祝琤,从这通电话开始,他的心就浸泡在梅子酒了,还是那种没酿好的残次品,又酸、又涩、又苦、难喝至极!
此时,窗外走过一对情侣,女生几乎是挂在男生身上,他们同吃一杯关东煮,基本上是男生喂给女生,但是两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祝琤觉得讽刺极了。
原来是和覃可遇打电话,怪不得语气亲昵,旁若无人。看这样子,这七年他也没能上位成功,还是靠小男生这一套惹女孩子生气的招数去夺人眼球吗?祝琤无法抑制地想到,当年他们分手,覃可遇功不可没。
而一旁的叶仝想的则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贺加贝是大美女不错,可也是一只母老虎呀,这祝琤要是和她在一起算不算羊入虎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