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沿着敏感的颈部皮肤扩散,层层叠叠的红晕自陶之音的脖颈升至脸颊、耳垂,温柔坚定的言语让心里的那头麋鹿更加不知所措,那些字词像一把无形的手,恍然伸进去抓住了鹿角。
时间都仿佛暂停。
陶之音在这一片刻中捕捉到了关键词——冬天,再也不提。
那时候他们还在临雾镇吗?多半是回A市去了,这样一想自然不用有后顾之忧。于是怯懦紧抿的唇瓣轻轻开合,回答道:“好。”
一切如悬浮的热气球终于降落,秦岐嘴边勾着极其淡的笑,向上探向她的耳垂,如愿以偿地虔诚含住。
不过两三秒放开,本来该如玉白棋子的巧小耳垂如染血滴,捏住之后温度更是高的节节攀升。他忍不住短促地闷笑了一声,“你害羞了?”
“……”
陶之音一把推开秦岐,刚刚还半弓着腰将她搂在怀里的男人瞬间被推离了几步,甚至配合力道颇有演技的往旁边踉跄。她没看出来,真以为自己力气无穷,反应迅速抓住将将欲倒的他。
“小心点。”她双手固定在他两只手腕处,下巴微抬着看他。
“嗯。”秦岐没有任何反抗地定身站定,垂眸对视,“下午什么活动?不出发吗?”
早上他们三个人习惯先去任务点,下午则大多数是自由休息,陶之音最喜欢的就是呆在房间里,也有利于脚上的酸肿。说有活动,说白了那是骗他的,面上迟疑着,装着样子道:“我们下午要去爬山!”
溪流背后坐拥着连绵的几座山峦,海拔大抵只有四百多米,经常听农家乐的老板提起,说是平时休息镇上的人都爱去爬山,看看日出日落。
“那走吧。”秦岐拍了拍她的手背,力道松去,他正准备开门的手一顿,走回房间里拿了桌子上的水杯。
一个粉白色杯子,杯身绘着水彩风景,大面积空白上是爱丽丝蓝的天空,粉色多瓣波斯菊,朵朵盛情绽放,它们的中心是一点椭圆状的淡黄蕊芯,杯盖右下角镌刻一个小小的花体字母“''Y” 。
陶之音回头,有点慌地问道:“拿水杯干什么?”
她是没想去爬山,打算先把秦岐送下楼,在农家乐附近散一圈步回来就好。
秦岐左手拿着杯子进入卫生间,拿了台子上的一包湿纸抽巾,微低头从卫生间门出来,“爬山水分消耗多。”巡视一圈,继续道:“有没有袋子?”
“有……”看他这副架势,陶之音只好先应承了下来。
先后下楼,她走在前面,秦岐手里提着一个帆布袋子跟在后面。
楼下大厅此时没见人影,陶之音的视线掠过厨房门帘时突然想到一件事,忙道:“昨天老板分了我们每个人几壶酒,我给你拿两瓶,你带回去。”
“不用了。”秦岐拉住她,“不是去爬山,他们人没到?”
“哈哈,可能是先去了吧,很近的,没必要非得一起。”陶之音打着哈哈,手肘挣了挣,“这个挺好喝的,我还舍不得给你。”
秦岐倒像是遇着严肃的事,冷凝着表情,“这就喝酒喝得舍不得了,你的酒量怎么样,自己知不知道?”
他一这样子说话,真有几许训人教者的气势,陶之音放弃道:“行行,我酒量差我不喝。这个你不喝我送给可苑,这样可以了吧?”
“嗯,我不在你不要喝。”他告诫道。
“知道了。”
管得这么宽,她酒量是不大好,酒品却是很好的,不吵不闹光爱睡觉。
秦岐牵着她往外走,自然想到的是那会酒后醉猫似的娇态,叮嘱道:“你这几天没喝吧?”
“没有,我看他们喝,闻到很香,大家都说很不错。”陶之音挠了挠他,“到了,你回去路上小心一点,袋子给我吧。”
秦岐分神感受着那缕痒麻,反问:“不是去爬山吗?”
陶之音说:“是,是啊。”
“我陪你,我们现在出发。知道地方吗?”
“知道……”
她领着人往溪流方向走,越走心里越忐忑。
爬山,那脚不更累了,还能坚持上到山顶么……
快到山麓边时,她试探地问道:“你喜欢运动吗?”
“还行。”
陶之音想到了他腹部坚硬的机理触感,一看就是常年保持运动的人。现在这么问,多半劝人走的概率是没有了,她不免把目光移向近在咫尺的那座山。
因为简单修建过,前面修着一面山门,高高写着山名,山路径自就在眼前,并不崎岖,但是阶梯递进偏狭窄,靠近山门的路边丛中插着指示牌,提醒上下山的登山者注意安全。
郁郁葱葱的灌木树丛攀附在道路两旁,近距离站在山下更是几乎看不见山尖的那一点点钝头的山影。
“你可以在山下等我。”陶之音说道:“我们这两天就在那边的溪水畔,你也可以试试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