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席鸣见状低声呵斥了赵重云一句:“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赵重云没理会。
“没有,我们没聊到这件事。”王爽正眼看了下提问的那位年轻小警察,接着道,“就算聊到了我们也不会吵架,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赵重云又道:“你昨天怎么没等张燕吃完饭就走了?有什么急事需要这么匆忙?”
“匆忙?”王爽不解地看着他,道,“我确实接到工作上的电话要回厂里一趟,又不是不回来了,哪知道就这一会儿的工夫燕燕会出意外。”
他懊悔道:“早知道燕燕会出事,我当时就不该离开。什么工作都没有她重要。”
赵重云还要继续,谢轻非轻咳了一声。他向她看过来,触及她目光时不由一颤栗,微微攒起眉。
谢轻非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时手腕微抖,几滴茶水从杯口洒出,不巧溅在了那张合影之上。
“抱歉。”她忙抽出纸巾去擦拭,这次再放下相框,完完整整将合照面对着王爽。
席鸣顺势道:“你和张燕是怎么认识的?”
王爽再度被合影吸引注意,凝着亡妻的面容许久,眉宇间便浮现出柔软,道:“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但是我一直没有忘记那一天。”
彼时王爽是个慈善机构的工作人员,负责运输物资送往捐赠目的地,而张燕常通过线上线下各种渠道给该机构捐款,俩人其实毫无交集。
做慈善是好事,这一机构之所以得到张燕的长期捐助,是因为它是为帮助女孩子而开展的公益项目。
结果那一年有网友爆料,说XXX慈善机构名义上只为贫困山区失辍学女童做援助,受资助者里占大多数的居然是男生。以帮助女孩为名义敛集资财,最终钱款并没有花在女孩子身上,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行为引起了所有捐助者的极大不满。此新闻一经爆出,就有志愿者前往该地区实地调查,发现不单是钱款,连供女孩子们用的卫生巾、衣物用品,最终也都被分配给了男孩,实在荒唐离谱之极。
事后机构负责人还在狡辩,也有群众附和说只要能帮到人,何必拘于男女?
可捐助人们却不这么想,她们的目的就是帮助女孩子,钱和物资也是给女孩子们用的,如果事先说了受捐助人里也有男孩,她们根本不会捐。之后其他机构也受到了波及,公信力大大降低,所有人都怀疑所谓的专款专用是否真的落到了实处。
张燕也和众人一样在事情发生之后联系了自己所捐款的机构,要求亲自跟随团队前往山区,看看她的钱到底花在了哪里。
王爽就是这时认识张燕的。
“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受到了许多社会爱心人士的帮忙,心里一直很感激这些愿意做慈善的人们。燕燕她心地真的很善良,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好像个天使。
“后来熟悉了我才知道,她之所以这么尽心尽责地帮助那些女童,是因为她自己从小的经历让她不能见到女孩子受苦。贫困地区的女孩子处境往往比城市女孩更艰难些,后者的家庭重男轻女,至少不会缺衣断食,但前者恐怕真的连口粮也得让给兄弟,更别提其他。燕燕希望能让更多的女孩子有机会读书上大学,让她们重拾为自己人生做主的权利,为此付出再多她都愿意。”王爽话里的赞誉澎湃而出,“燕燕没得到过多少偏爱,却依然保有一颗愿意爱人的心,我又怎么能不喜欢她?”
席鸣道:“然后你们就在一起了?”
王爽看着照片里妻子灿然的笑容,神态也温和起来:“她给了我人生的方向。为了我们的未来我开始下定决心努力创业,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
谢轻非道:“之前你说过她聪明能干,所以你的事业也有她的助力吗?”
王爽不假思索道:“当然。”
谢轻非道:“嗯,她确实是个优秀的女人,养活了张家又成就了你。这么有实力一个人,结了婚怎么就甘心当全职太太了?”
王爽的表情有几秒的空白,接着眉梢间透出被冒犯的不满,却依旧保持平稳道:“婚后燕燕身体不好,时常生病,我不想她太操劳,这才让她在家里休息的。”
谢轻非:“是吗?她生的什么病?”
“燕燕有严重的抑郁,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能瞒着我,其实我早就知道了。”王爽似是看穿了她的试探,没做隐瞒地交代了这个实情,却又道,“她的心脏也有问题,肠胃时常难受,夜里睡眠还会突然呼吸困难……我带她去过医院,那些个庸医都检查不出所以然来,最终只说让她平时多休息。我私下里咨询过一些心理医生,得知这些也可能是因为她的抑郁。后来……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没了,她受到很大的打击,状态也再不适合工作。”
谢轻非观他神色,没有发现说谎的迹象,然而却始终觉得有些古怪。
关于张燕是否是个工作能力很强的人,凭她自己随意做的自媒体账号都小有名气这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