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不要太有压力，放宽心工作就好。对方却难得一改常态，淡淡说自己会尽力的，刘欣晨一知半解。
正想着，金宇川索性关了电脑。
“你知道我们的竞争对手是谁吗？”
“娱乐公司？”
“刘氏。”
刘欣晨瞪大眼，又想到刘明浩是家里副产业签下的，刘氏作为对手也不奇怪。撇撇嘴，走上前拍拍金宇川的肩。
“我还真没上心。一个陆什么什么的，那么多人都抢着要。“
“小傻子，他可有名了。”
金宇川捡起沙发上的吉他，随便拨了几下。他不会弹吉他，指法什么的更是一无所知，就算努力学着刘欣晨的样子，也只是发出了几声突兀的重音。
“还真不好学。”
他轻轻放下吉他，转而靠在沙发上。刘欣晨倒是头一回见他这样，习惯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一开始觉得奇怪，可看着金宇川隐隐蒙了一层空洞的眼神，她好像猛然想到了什么---
是为了自己。
她自小想着有朝一日要逃离刘氏，可如今这么大了，盼望的日子不仅遥遥无期，反倒越发远了。不说日后发展高低，就算是随便签一家小公司，这逃离的计划都能有望，但外面的各种公司受了刘氏的指使，坚决将她拒之门外。金宇川不一样，他是老板，签不签人他说了算。
刘欣晨默默坐到金宇川身边：“挖到人好，挖不到也一样，反正你的公司已经有艺人了。“
“嗯。”
金宇川微微一笑。
“那个艺人不错，我很喜欢她。”
“……”
刘欣晨心头一紧，仿佛被冻在原地般，微微抓住上衣角。
许久，才道出一句：“谢谢你。”
“还和我说谢谢。”
话说到这份上，金宇川也知道刘欣晨明白自己的用意了。他又不当烂好人，让刘欣晨知道，也只能给她平添一分愧疚。那句道谢，他听到后觉得温暖，可又想着，听不到更好。
“我想让你离开刘氏。“
金宇川心想着，可话不知怎么就说了出来，刘欣晨吓了一跳，忙比了个嘘声，又指指自己的耳朵。
“说的是手语，傻瓜，怕什么。”
刘欣晨这才恍然大悟般笑起来：“怕这些怕惯了。”
“这些年，刘氏的人，都让你做了什么？”
“……”
他突然这么问，刘欣晨倒也一时间答不上来，只糊弄着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
“还能干什么，最多叫我好好学习，别碰那把吉他，再说说刘恩绮的成绩有多好，还能……“
“我了解你。”
金宇川打断了她，声音轻轻的，像绝望，又像坦然。
“你很善良，我知道。”
刘欣晨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是欣晨，你在学校做的那些事，我都清楚。”
刘欣晨一下僵在原地，许久，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
“你们划伤那个女孩脸的事，我当天就听说了，但那不是第一次，你和宁云竹之前做的事，我也都让人告诉我了。你知道吗，欣晨，我一点都不惊讶，我清楚，我太清楚了，你不是那种人。很久以前了，你们又不知道干了什么弄伤了那个女孩，我当晚知道了事情，我去找你，隔着老远就看见你坐在楼梯口哭，一直说对不起，那一刻，我就知道，绝对不是你做的，背后一定有什么人。“
“……”
“是刘氏的人吗？”
刘欣晨点点头。
……
第二天。
和组织约定的会面时间是周五晚上，江春翘了打工，早早地在约定的路口候着。天气说不上好，下着小雨，江春没打伞，干脆插着兜靠在电线杆上。
装酷这种事，她没想过，金周耀倒像干的出来的样子。
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一张温暖的笑脸，带着酒窝。
江春也跟着笑。
她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等了很久，直到路上都没什么行人了，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才迎着微弱的灯光走过来。他低着头快步走着，风一吹，背后拖着的斗篷就飘到半空中，长长一道。时至今日，江春依然觉得他像小说里的人。
“走。”
就一句话，倒符合他这身打扮。
两人在临近末班的公车上颠簸了将近半个钟头，直到窗外城市的灯光都微弱下来，才走下车，沿着漆黑的乡间小路前行。黑衣人在前，江春在后，对方走一步，她也跟着走一步，全程没有人说话，就只是重复着机械般的动作，一次又一次。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走到一间废弃的小屋面前。
“进去。”
话是那么说，可依然是黑衣人带头。
屋里有些冷，亮着微弱的白光，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