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感挫败的长叹一口气。
禾光进了一间寝殿换衣服。
欧阳睦道:“这个时辰回去还能再看两页文章,我要先告辞了。”
“我们一起。”许子儒忙道。看了眼跟门神似一左一右守在外面的两人,修罗场的气氛已经飘出二里地了,众人远远看了一眼,觉得接下来的大戏明日打听即可,实在没必要亲身历险。
殿内,两个高大的影子映射在门上。禾光早已换回金纱衣,靠在二道门的门框上琢磨着这两影子。
樱桃坐着门槛上打哈欠:“他们怎么还没走?”
禾光:“我再不回席该不合礼数了。”
樱桃迷迷瞪瞪的点着头。已经是子时了,往日这个时间梦都做几轮了,看来今天需得熬过子时才能散席。樱桃迷迷糊糊的听见开门声,还当自家公主终于要出去了,站起来一看门仍关的好好的,再听发现声音在背后。
禾光轻手轻脚的拉开窗,一手将裙子拢在膝盖上,一手撑着窗棂,人已经蹲在了窗台上。
樱桃一下瞪圆了眼睛,她怎么没想到这个法子!兴冲冲的跑过去托起公主的pig,禾光顺利翻窗出去。
樱桃有样学样,快速将裙子塞进腰带里,抬腿要上桌子。
禾光对她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轻声说:“我们就这样走了有失礼节,你去。”她眼睛往门那边看。
樱桃已经完全没瞌睡了,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又看眼门上两高大的影子,活像魑魅魍魉在守门,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不行,公主我……”
“快去快去,回来给你做蒸花糕吃。”禾光摆摆手,抱着裙子猫腰溜了。
樱桃恨,她当初是为了什么挤破脑袋当上公主的贴身侍女。
门终于打开,裴毅和九皇子齐齐看过来,这两个人都比她高出一个半头,两个加起来比她高出三个头,再加上气场作阵。
樱桃觉得此时她比他们的膝盖高不了不少。
两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都散发着阴恻恻的黑气儿。
“晨曦公主呢?”九皇子问。
樱桃满脸大汗,涔涔下流,短手鸡*儿似的缩着手,伸出一根食指:“出、出去了啊,你们没瞧见吗?”
两人望着她面前的空气,黑乎乎的阴气儿已经把空气扭曲成怨念的白线了。
樱桃哪敢多留,提着裙子就跑:“奴婢告辞了!”双腿转的飞快,像两个风火轮,转眼消失不见。
裴毅看见开着的窗户,轻笑一声,将靠着门上的后背挪开,晃着步子走了。
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转眼到了会试的日子。
试院门口早已人山人海,不论是考还是不考,都凑热闹一样将门口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卫兵们一大早便出来维持秩序,将门前空出三丈空地。考生们各自拿着东西,排着队,等着查验过后进去。
禾光站着瞭望台上,远远看见裴毅一行人排着队一个个进去。
站在最前面的杨相俊东张西望时看见了他,用胳膊肘捅了捅裴毅,另一只手高举朝她挥手。
禾光也朝他招手。
这动静不小,前后的考生都抬起头不说,周围一圈围观的家属们也都抬起头。抬头就看见瞭望台上晨曦公主向众人招手。
“是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金安!”看见她的人也纷纷高举着手,朝她大喊。
裴毅抬头也看见了她。
千百人中,就他一人没有摇手呐喊,只抬起眼睛向上看去。自上次万寿节晚宴后,二人没再见面,学业确实繁忙亦是担心见面不知说些什么,禾光那样的话说出来后他竟有些不知如何自处。
队伍很快就排到他,裴毅收回目光,将包袱递出去。
目送她的玩伴们都进去之后,禾光放下摇酸了的手,朝台下为她呐喊的人们微微欠身,转身回去了。
她往皇帝的御书房行去,预备和他谈谈雀山狩猎的事儿。进门就看见她父皇的书案上摆满了折子,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进去。
皇帝见她两眼放光:“光儿你来的正好!”
她父亲这样喊她的时候准没好事。
“快来快来,快把这些东西搬一些走!”
不必她使唤人,更不必她开口,一旁的侍从已经搬了两大摞走到她身后。
“父亲,你是不是只吟诗作赋,将这些折子忘了?”她走上前,将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简单收拾整齐,并示意樱桃又拿了一摞。
皇帝心虚的笑几声,看到眼前的折子又想到什么:“我这回只拖了一天!是西南地区的山沟沟里闹山匪,惹的一堆折子送过来。”
禾光拿起他面前的折子看了眼,眉毛微微蹙起。这匪已经不是简单的土匪,已经有占山为王,画地称皇的端倪。
“我想皇儿你也不小了,今年该十八了是不是?”皇帝开口说。
这开头莫名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