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人看着干瘦的一小把,挑起柴火来走的也不慢,一颠一颠的富有韵律感:“噫,这怎么不怕,都拿着杀人的家伙什。不过村里的婆娘孩子都挂念着上山的男人,想着可怜啊。”
老人瘪着嘴两手发力,歪着脑袋换了下肩头挑。
裴毅绕过去,只手拿起老人肩膀上的扁担:“老人家,我来帮你挑。”
“不用不用。”老人还待客气,裴毅已经拿过来抗上肩头,便喜笑颜开道“还是年轻好啊!多谢了!”
他松快许多,摸着解开腰带上拴着的烟枪:“这年岁不好过啊!”他长叹一声,双手放在背后交握着,生活的重担将他的后背压成一道结实的桥,哪怕拿走的扁担也再直不起来。
老山洼包括其他村子里,不少青壮年都选择上山当土匪。
思及此,禾光的面色冷硬:“地里的活全丢给女人,他们上山叫家人担心受怕。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罢了”
老者吐了口呛人的粗烟,眯着眼睛望着那湛蓝湛蓝的天。他缓缓摇头,阳光照着他脸上沟沟壑壑:“孩子,这不怪他们。”
“你们就是灭山匪的人吧。”老人忽然说“他们来过村子里,你穿的和他们一样。”
他指着裴毅。
两人静默片刻。
“是的。”裴毅说。
看两人窘迫的样子,猜对身份的老伯有些得意的笑起来,吸了一大口烟:“你们一看就是没过过苦日子的,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你们当然不晓得庄稼人的日子,地主要粮食,县太爷也要粮食,来了群土匪也要粮食。”
他缓缓吐出一口浓烟,面色在烟雾缭绕里看不清:“咱种地的就不用吃饭了?”
“也是没办法啊,兵爷!上了山,当了土匪,就不用交那么多的粮,家里的老人孩子能多吃口饭,也不至于熬不过冬。”
禾光说不出话来。
裴毅也说不出话。
两人随着他进了村,村子很大,一户挨着一户。俩人看着,觉得每户都长的差不多:“老伯,你知道老山洼的村长在住在哪里吗?”
又走几步,到了一条岔路口,他指着一条幽深的小土道:“村长就住在这里面,正好里长这几天也来了,你们去找他吧。”
两人躬身道谢,往小道里去。
“兵爷,”老人忽然喊一声,两人扭过头,看见他佝偻着身子,弯曲的手轻轻抖动,凄苦的脸似乎要哭出来“老家伙在这儿求你们抬抬手,轻饶山上的孩子,他们也有苦楚。”
禾光郑重道:“您安心,我们一定会处理妥当。”
小道的尽头有一户土坯房,竹栏的院子里有几只鸡鸭跑。
“有人吗?”禾光朝着院子里喊“请问有人在吗?”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方脸汉子推门出来:“来了来了。”
抬头看见两人愣了一下,加快脚步走到竹栏,隔着竹栏问:“二位是?”
裴毅笑道:“请问是刘村长吗?我们是山上军队的,想来置办些吃食。”
刘好还是没开门,笑呵呵的说:“二位缺什么?只管说,我明天就带人扛山上去。”
他身后的木门紧闭,青天白日的,把门关这么紧,很有古怪。
禾光:“走了半晌路,有些口渴了,不知能否讨碗水喝?”
刘好脸上的笑明显僵了些:“自然可以,自然可以。”说着拉开了那没有腰高的竹栏门。
院子里干净整齐,左边牛圈右边厨房一眼都能看透,唯独堂屋的门紧闭着。
门被推开,正门前的四方桌旁坐着一个男人。
裴毅与禾光两人顿时戒备起来,暗自摸到身上的兵器。
“两位请坐!”张好拉开凳子,又去倒茶“这位是我们村的里正,他小时候得了病,脸上不太方便见人。”
背对着二人的男人转过身,脸上捂着一块乌布,捂住整个面部,只露出两只眼睛。
男人站起身对两人微微欠身,坐到另一侧的凳子上。
“听闻朝廷派兵来帮我们剿匪,老百姓们都高兴坏了,那群土匪动不动就下山来要粮食,抢女人。恨的人牙痒痒!多亏了你们,我们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刘好神情激动,说话时神采飞扬,将能调动的五官全调动起来。
“对了,不知山上的土匪都杀干净没有?”两杯茶放到二人面前,刘好期待的看着他们。
禾光握住茶杯,有些烫手。
裴毅给他一个安心的笑:“都杀干净了,一个不留。”
刘好喜笑颜开:“哎哟!那可太好了!”看神情似乎还想拍个掌。
“不知是怎么杀的?”他又露出期待的表情。
禾光说:“这个我们不方便说,村长有空去山上看看就知道了。”
又扯了些有的没的,坐了约莫一刻钟,两人站起来准备走了。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