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节上,是想把他手抓下来的,奈何笑的没气力,倒像捂着他不让他松手。
她难得笑的这么开心,裴毅看了眼自己手上还有她的手,气微微消了些:“哼,布兵摆阵不是还不如我。”
禾光掩藏的好胜心跳起来:“那是因为你经历的比我多。”
裴毅打鼻子里哼出一声气儿,表示懒得与她计较。
两人不再说话,便发觉到二人的离的过于近了些,她几乎依偎在他怀里。
禾光呼吸的气息吐在他脖子上,又撞回来,裴毅的嘴唇离她额头的距离连根手指头都放不下,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不需要多言,也无需多问。
裴毅的唇落在她额头上,那感觉比上好的丝绸糅合在一起还要柔软。她好像没骨头一样靠在他怀里:“我知道时光易逝,但苍生黎明太重,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个怀抱有魔力,她头一次说出压在心底,连自己都漠视的想法。
裴毅低着头,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鼻子和嘴唇停留在一个微妙的距离中。
“那今日就不做……”
忽然响起一阵到抽冷气的动静。回头一看,是一队巡察侍卫路过。
裴毅小将军的发言又被打断了,是台阶下路过一队守卫齐齐倒抽一口气儿,动静比抽风箱还大。见禾光裴毅看过来:“公、公主殿下!裴将军!”无措的脚步不知道该往前还是后退,在原地前前后后的挪着小碎步。
禾光今日的心情好比通了风的发霉老屋子,前所未有的愉快。又笑起来:“你们继续。”
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公主笑,侍卫们只觉犹如春风拂面,脸不自觉就红了。
带队的侍卫呆在原地,裴毅刻意咳一声才把人的魂唤回来,侍卫忙不迭道一声:“是!”带着人走了。
裴毅将人拉回来,让她脸对着自己:“走,我们看日出去。”
“好啊。”禾光说。
裴毅没动,抱着她低头看她的脸。
禾光的脸被他盯到发红:“怎么?吃味了?”
“吃味儿?”他重复一句“没有,你多笑笑,很好看。”
禾光装模作样的慎重考虑一番:“嗯,这个建议本公主采纳了。”
裴毅笑着将人搂的更紧:“今日就不做公主了,做禾光。”
裴毅早有准备,飞云与追宵事先已经牵到门口,飞云背上有个小包袱,里面有各色吃食水粮,还有遮阳挡幕篱等等,准备的很齐全。
裴毅掐着她的腰将人举上马背,他翻身坐到她身后。
追宵一马之力驼着两个人,飞云在慢悠悠的甩着尾巴,不时上来蹭蹭追宵的马头。
马儿走的很慢,几乎感受不到颠簸。禾光靠在裴毅胸膛上,昏昏欲睡。
“我记得追宵也是公马?”八成是感到困倦了,她说话的声音都轻柔很多。
“对。”裴毅点头,禾光看不见但能感觉到他的动作。
禾光:“它两感情很好。”
裴毅:“因为我们感情很好。”
禾光笑起来,与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我听闻大周那边断袖之癖盛行,它两别也是的。”说着自己都觉得荒诞,笑出声来。
裴毅也笑起来,忽想起个人,大周那个容色姣好却总觉着阴郁的九皇子。他想说,低头见禾光闭上眼睛,呼吸匀称下来。
似乎已经睡着了。
两道高山安静的耸立在两边,黑暗中绵延的山峰如上古神话中沉默圣明的神仙。万籁俱寂的时刻,走在天险之中便如天地间只剩他们两人。
他抱着他,仿佛抱着整个世界。
裴毅的心从未如此宁静过,他能听见风沙沙的声音,虫儿在青草里鸣叫。黑夜中的一轮圆月时隐时现,他能感受到万物,万物也能感受到他。
他将会永远记住这个夜晚。
二道丈到旭日最西北的边界并不远,但两人不赶时间,慢悠悠的晃到那传说中的地界牌坊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太阳还没出来,只是天边泛起鱼肚白。
黑夜没有尽数退散,晨光柔和的笼罩在大地上,将近十层楼高的巨大牌坊安静的矗立在辽阔的巨石细沙之间。
牌坊主要由一种泛着光泽感的乳白石头构成,立柱到匾额均雕刻着精美的画像,如巨龙攀柱子,一直绵延到最顶端。楼式顶盖边角翘起,上面还镂空刻着几只小兽,不过因为风沙的侵蚀,已经看不出是什么兽了。
四根立柱内测都可以看见门合页留下的痕迹,昭示着它曾经的辉煌。
禾光下马,情不自禁的走向这扇保经风霜的石匾额,抚摸着上面被风沙打磨出来的痕迹。
“我在书上见过西岳石牌的画纸,它是在开国之初高祖太爷立的。”她仰起头,将脖子拉伸到最长才能在看见石柱的顶端。
裴毅说:“它现在依旧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