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品牌效应来说,商品是重要的,商人是次要的。
那么对于总捕快这个职位来说,重要的是职位所带来的权力,而不是谁坐在这个位子上。
她得罪了这个人,那换一个就好了。
沈妍见她不说话了,忙问:“怎么了?”
“我想到办法怎么把田地拿回来了。”沈奚心跳加速,但想到之前扶渊的连环发问,她还是克制住了冲动,在心里盘算着可行性。
“真的?”沈妍也跟着激动起来,前面的烦恼此刻抛到了九霄云外,“具体怎么说?”
沈奚没有马上说出计划,她还需要更多的信息来验证方案能否实施,想到沈大伯和总捕快有联系,她反问沈妍:“阿妍,大伯和总捕快是如何相识的?”
按照常理,沈大伯不应该认识这样的人物。
闻言,沈妍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开口,沈大伯和总捕快相识自然不是因为什么正经事。
若是从前,沈妍可能就会一笑应之,不做回答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但经过这些事后,沈妍的想法也慢慢有了改变。
她思忖片刻,缓缓开口:“我阿爹和那总捕快是在赌场相遇的,说来也是巧了,那日两人的手气都不错,总捕快许是心情好了,就看同桌之人顺眼了几分。”
沈妍说着眉间染上了几分郁色,声音变得低落:“我阿爹又惯会讨好人,几句好话出口,那总捕快就眉开眼笑,赌桌之上两人便开始称兄道弟了。”
沈奚对此感到惊讶:“不是,这总捕快这么好讨好,他怎么当上这个官的?”
沈奚都在想,要不要她也去对他吹吹彩虹屁?这个念头一出就被瞬间否定了,不行,她做不来这谄媚的活。
“这是有上一辈的渊源的,总捕快父亲那辈就是在衙门里当差的,说来比调任来的县令资历还要老。”
沈妍压低了声音,凑到沈奚跟前说:“更有传言说,县令也是个没什么实权的,心思也不在政事上,底下的官员都是懒散度日。”
因着沈大伯和总捕快那点浅薄的交情,沈大伯又是藏不住事情的人,沈妍比沈奚知道的信息要多了不少。
真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这邺城的吏治竟然这么糟糕。
邺城是全国著名的偏远贫困之地,还要担忧外族的侵扰,被分配到这里的地方官多是满腹怨言,有能力的也是不久就升职走人,留下没有能力的躺平度日。
穷苦之地留不住人才,没有人才驻扎,穷苦之地愈发穷苦,恶性循环。
沈奚抿唇思索:“照你这样说的话,这个方法好像可行。”
昭国的官员考察制度完善且严苛,一年一考,采用内部考核与民意评官相结合的方式,时间就定在每年的七八月份。
县令任期将满,必然会爱惜羽毛,这个时候要是总捕快犯了大错,他一定会秉公处理,平息民怨。
“不过,在这个紧张的时候,总捕快也会变得更加谨慎,不会同往日一般肆意招摇了,该如何引他出错呢?”
听了沈奚的计划后,沈妍接着往下想时却没想到什么好方法。
“这就需要你的帮忙了。”
见沈奚冲自己俏皮地眨了一眨眼,沈妍更加疑惑了,“我能做什么呢?”
“你能做的可多了,到时候你让大伯父写一封信给总捕快,列数他的种种罪状。”
届时只要将县令引来,再把事情闹到公众底下,县令为了自己的利益,他必然会选择牺牲手下的利益。
至于如何让县令带来,沈奚也不用自己动手,多的是人愿意做这个事情。
说完了总捕快这件事,沈奚也没有忘记沈妍的事,她重新续上之前的话题,劝说:“你明日就去街上观察卖点心的小摊贩们,记录下他们的糕点样式和价格,以及他们的摆摊位置。”
“对了,形成阅读报告给我噢。”
看着沈妍乖巧点头,沈奚体会到了一次身为老师布置作业的快乐。
沈奚自认为这个计划危险性不高,可操作性强,但为了稳妥起见,她还是决定去问问扶渊的意见。
他如今还在养伤,沈奚自认为是一个人性化的老板,自然不能让他带伤上工,他吃过早餐后便回屋休息了。
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已无大碍,但沈奚亲眼见过那伤口,需要多久的恢复时间她还是心里有数的。
沈奚走到沈朗门口,抬起手刚欲敲门,就听到房内传来一声小孩欢呼声。
“阿远哥,你好厉害啊。”
后面得到允许,沈奚推开门,见到的就是扶渊手持书卷立在桌边,身姿挺拔,少了几分初见时的淡漠,更多了份温润如玉之感。
而沈朗,则捧着小脸,崇拜地望着他,同昨日心怀抗拒的样子判若两人。
沈奚暗自吃惊,昨日沈朗还不太愿意与扶渊同一个房间,如今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