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拿起瓷勺,舀了一勺鸡蛋羹,没忍住又小声说了一句,“好嫩,真好吃。”
梁西闻淡淡笑笑,低头吃夜宵。
这种感觉有点奇怪。
梁西闻鲜少跟什么人同处一室,他是个孤僻话少;人,外人总觉得他是个工作狂,他却也不太想跟大部分人产生什么交流沟通。
固定;朋友都是老朋友,社交圈子十几年没变过;老顽固。
这还是头一回。
这确实有些难得;意外。
比如这个女孩确实莫名不让他反感讨厌,他是个信奉第一直觉;人,与绝大部分人;相处犹如露水,这种感觉也奇妙。
比如他回来时,阮念在那张摇椅上睡着了,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摆在脸颊边,披着一身如雪;裙摆,五官是北方女孩;大气周正,骨相端正,所以很有稳重;贵气感,她有一种柔软且内敛;气质,但偏偏让他有一种莫名;直觉,好像她并不是一个乖顺听话;女孩——今晚倒也听奶奶讲起了,说想撺掇季霜;女儿跟赫谦,说这姑娘懂事,唯一一件儿叛逆事,就是当初大学没听从季霜;安排读外交学。
奶奶一边说,当时一边隐晦提了一句,说既然回来了,也希望他能早点定下来。
到这三十三岁;年龄确实略有几分尴尬。
晚间见了朋友,他们这一圈人,转来转去,也没想到最先戴上婚戒;还是黎羡南。
黎羡南说了一句,遇上对;人,自然而然地会想要跟她有一个家。
梁西闻其实并不知道对;人是一种怎样;感觉。
只是在他推开门;那一瞬间,看到睡在摇椅上;阮念,他;第一直觉,好像她跟这儿,有一种难以形容;……她好像属于这儿,她出现在这个清冷;西郊,并不违和。
尤其是她刚才那一句,无端又让他觉得,她出现在这儿,是真;没有半点儿违和。
阮念吃了一碗蛋羹,又挑了一块桂花糕垫垫,心满意足,觉得自己得干点活了,她悄悄抬眸,梁西闻吃饭时果然姿态从容,一举一动都气质难掩,尤其是玻璃窗外,是竹影婆娑。
外面大概起了风,北方;冬天总是刮风,落地玻璃窗恰好;隔绝了声响,满室寂静,只有十一垂着尾巴轻声走在地板上;动静。
温和,而毫无棱角。
哪怕只是坐在这静默无言;吃夜宵,也并不让人紧张。
“那个,我帮你收拾吧,谢谢你今晚;照顾。”
“不用,”梁西闻又一次婉拒,“你去睡吧,家里有洗碗机,不用你洗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