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箜澜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起床。
到了公司楼下，在等电梯的时候张可可一见到她就快步跑过来，看到她眼下的青黑之后还凑上去研究。
“原来你也会有黑眼圈。”
箜澜点点头，把头埋到对方肩上：“困，想逃课。”
张可可一听就笑了，丝毫不怜惜，甚至还企图揉她的脑袋辣手摧花。
“想不到吧，都工作了也逃不过上课的折磨。”
电梯来了，两人不去同一层，箜澜在7层下了电梯，5至7层全是练习室，包括但不限于演技教室、音乐教室和舞蹈教室，一般是给公司签约了但还没出道的练习生准备的，再往上的几楼才是公司出道艺人专属。
考虑的箜澜的特殊性，许彤在7楼单独找了一个常年空下来的教室给她这段时间使用。
进了教室做了些基本功放松身体之后老师才来。
这段时间给她上课的老师是戏剧学院的客座教授，姓文名慈，是出道多年的老戏骨，能把各类配角都演的异常出彩，是各大导演都争相邀请的优秀演员之一。
“文慈老师早上好。”
文慈端着保温杯慢悠悠地推门走进来，看到她在做基本功心里很满意，走过去瞅到箜澜脸上挂着的黑眼圈。
她皮肤细腻白皙，眼底突兀的青黑就显得格外明显。
“昨晚没休息好？”
箜澜停下动作站直点点头。
“学了那么久，眼看你就要进组了，今天咱们就回到第一课。”文慈把保温杯放下，拉来一个椅子坐下，“解放天性。”
“我跟许彤商量了一下，今天商珏也过来帮忙。”
箜澜惊讶了一瞬，然后很快把情绪收敛住，见状文慈温和地笑了笑：“上课归上课，让你学收敛情绪，是因为这是一个作为演员最基本的，但是不用时时刻刻都这么紧绷。”
她抿了下唇：“知道了，老师。”
果然，没一会儿就听到了敲门声，文慈示意她去开门。
不知道为什么，商珏看到她的时候躲了一下视线，箜澜也没多想，侧身让他进来。
他跟文慈打了招呼之后就走到箜澜身边来。
“好了，现在人齐了，今天拜托小珏来也是给我当个助教。”
在文慈的指挥下，商珏给箜澜蒙上眼睛。
“咱们人不够，就不设置障碍物了，由商珏拉着你往外走，你要记住所有的方向，一会儿自己复刻一遍。”
商珏抬起手放到箜澜面前，然后拉住她的手腕搭在自己的手上。
“相信我吗？”
箜澜眼前一片漆黑，唯一的支点就是自己手掌下商珏温热的手背，她点点头：“嗯，走吧。”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商珏身边，直走了几步之后是开门声，随着门打开她就敏锐地听到了旁边教室里的人声，手下不自觉紧了一下。
“怎么了？”商珏低下头问她。
“这层楼都是签约练习生，没关系吗？”
“不用担心。”
箜澜不再问，只安心跟着他走，期间进了几个空教室，她全神贯注地记忆分析，空间的线路图在她脑海中走向分明，像动画一样预演。
最后快要回到原教室时，商珏问她：“你昨晚没休息好吗？”
箜澜脑海中的动画卡顿了一下，她在心里跟张可可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回答：“跟可可聊天比较晚，然后熬了会儿夜。”
门开了，商珏也没再回话。
文慈看到他们回来，看了眼时间：“还挺快，路线记住了吗？”
“记住了。”
“去吧，小珏再帮忙看一下，就跟在后面不用帮忙。”
手下骤然失去支撑，箜澜茫然了一下，又很快镇定下来。
这一次比前面被带着走慢了很多，但还是相对顺利，商珏走在她后面，就这么看了她一路，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文慈对于她的完成度表示很满意，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茶：“对视练习，可以吗？主要是你的眼神训练，商珏要不要入戏就看能不能被你带动了。”
箜澜愣了一下。
“之前你都是一个人训练，可是演戏却不是一个人的功课。”想了想又补充道，“尽量别笑场啊，我知道对视容易笑场，这不行，是不好的。”
“想象你们是……”
“是医生和患者。”
箜澜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宠物医院里招财的主治医生，她差点被自己的联想逗笑，可是题目并没有限定词，这也不算是偏题。
如果把商珏当成小猫咪，假如她是一位兽医——
回想起第一次见招财时它身上的伤势。
文慈看着她的眼神变化，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却又说不上来，总体也算是合格的，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