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无语,之所以撒谎不经过大脑就是因为这里是海滩呀,可这年头,海洋学家都这么富有的吗?动不动就是私人海滩,该不会是诈他的吧。
他耍无赖道:我怎么不知道这里是私人海滩,我就呆在这里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安格勒冷笑一声,拿起电话拨出去,不一会儿一队安保人员赶来,然而诡异的是,他们却看不见月云二人。
安格勒额头上顿时渗出细汗,他就知道这生命祭典会引来各种神秘事物!没想到这么早就遇上了,挥退保安,恭敬的询问两人究竟想干什么。
月云还想再玩,赵怜云却不想搞的她以后都不得安宁,用还不熟练的日语道:老实说,我们只是想见识见识这场生命祭典。不过现在,我倒更愿意潜潜水。
这片海滩的海水清澈见底,水下各色珊瑚遍布,几只儒艮悠闲的游来游去,各种热带鱼类在珊瑚丛中觅食。海与空两人像是游鱼一般,自由的在水中潜泳,时不时好奇的触碰下比起他们,显得有些笨手笨脚的赵怜云,引起少女瑠花的小小嫉妒。
显然,海比空更会讨女孩子欢心,潜入海底拾起一只海星送给瑠花,又让她开心起来。
月云登上安格勒的那艘“二元平衡号”小艇,瞅见一根鱼竿,有些想试试自己的海钓功夫有没有退步。但几人就在附近潜泳,想想还是算了,随手拿起船舱里的一本海洋杂志读了起来。
黄昏时分,赵怜云游累了上船,瑠花三人却依旧泡在海里,整片海水被夕阳染的金红,一直到太阳落山,海水也没有恢复原本颜色,反而显得更加血红。
安格勒来到月云身边,有意无意地道:赤潮现象,过于丰富的微量营养元素导致藻类生物大量繁殖,迅速消耗掉海水中的氧气,会导致鱼虾蟹贝缺氧死亡。
月云呵呵一笑:你这位大海洋学家,住这里这么些日子,难道就为了研究赤潮?可笑!
赵怜云也有些恼,他们并不是坏人,怎么这位还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们,毫不留情的揭露真相:赤潮,就好像是海洋的初潮,生命祭典随时要开始了。
安格勒无语,这俩人比他还要清楚,究竟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在篝火旁用过一顿颇有日本特色的晚餐,安格勒邀请二人在他的船上休息,反正也赶不走,不如让两人处在他的监视下。但月云却拒绝的干净利落,开玩笑,过会儿就是祭典的铺垫,他上船干什么?厚着脸皮挤在安格勒为三个孩子临时搭起的帆布篷下。
深夜里,安格勒悄悄将船开走,那上面有他背后财阀的定位装置,他并不想让那些人参与进生命祭典,哪怕自己也因此错过。至于月云二人,他也很无奈,但至少他们表面上没有恶意。
海突然开始发起烧,就好似前些天的空一样。空忽然想明白了自己的使命,将代表“精细胞”的陨石嘴对嘴的喂给瑠花,全身发着光芒步入海洋。作为“乳%房”,他要去“激活”哺育那一枚落入鲸腹的,代表“卵细胞”的陨石。
天地间响起一声愉悦至极的鲸歌,甚至在海岸上肉耳都能听得到,那是对生命的礼赞,对祭典的欢欣,对星辰之子死亡的哀鸣,对环境以及一切的描述。人类的语言顶多只能将脑中所想表述一半,但鲸鱼的歌声却能百分之百的表达感受。瑠花因为太过“理解”鲸歌,眼前甚至出现了幻觉,跟那头鲸鱼共享了视觉感受,被吓晕了过去。
月云双眸一红一白,链接着赵怜云,与她共享视野。远处深海之中,那条作为容器的座头鲸体内正发生着惊人的变化,在空进去后,那一枚代表“卵细胞”的陨石被彻底激活了,转变成一个空洞。
赵怜云皱眉:海兽之子?呵,原来是星辰之子啊……我不明白,既然空与海早于陨石诞生,那再进行这样的祭典有何意义?他们不也是生命吗?
她的意思是说,亿万年之前,在生命诞生之初,难道也有少年模样的空与海来激活这陨石?这不太可能吧。
月云摇摇头:谁知道呢,我们只需静静观看就好,先把那小丫头捞起来吧。
十五天后,月圆之日。
小镇里正举行盛大的祭祀活动,街道上热闹非凡。吞了陨石的瑠花游魂似的走在街道上,自从空消失以来再也没说过话的海忽然追上她,在她耳后轻轻一抚。
霎那间,瑠花感受到了那条座头鲸的召唤,所有海洋动物齐齐看向深海那条鲸的方向,行注目礼。她拉着海,雇佣一条船出海,去追逐那条鲸,那受雇者,正好是参与上次祭典的“宾客”。
赵怜云有些怀疑道:空……是想让瑠花做海的替代品吗?
月云想了想:并不是这样,当时空应该猜错了他的使命,误把激活哺育代表“精细胞”的陨石当作他的使命,可是最后却发现并不是那样。等他想明白他真正的使命,已经到了新月之时,当时海正在发烧,他甚至没有时间将陨石亲手交给海,只能让瑠花代劳。也许她的使命,就是将代表“精细胞”的陨石送入鲸腹,再由海来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