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赵倾城满脸阴鸷,眼底的怒色伴着血丝满布瞳孔几乎要喷出火。
他沙哑着声音急切道:“母后一定要如此吗?”
太后毅然决然:“已有不少人下水营救贵妃,陛下再去也无济于事,况且,陛下是天子,你要为东元和东元的百姓考虑。”
赵倾城瞬时哑然的愣在甲板上,双拳紧攥的看着湖中,咬着后槽牙一语不发。
“敬王也下水了!”
有人指着湖中心惊道。
在甲板上心急如焚的赵倾城此刻心中涌出层层苦涩,他堂堂一国之君,连亲自去救自己心爱之人的机会都没有,还在那信誓旦旦的告诉着她,自己一定会保护好她,现在想来是有多可悲可笑。
就在赵倾城守在船边浑身颤抖几乎忍无可忍的时候,湖中搜救的侍卫高喊:“人找了,娘娘找到了。”
只见正尘和赵景湛拖着紧闭双眼的盛澈从湖中心游了过来。
人被拖上甲板的时候,气息已经很弱,赵倾城不顾帝王之尊跪在甲板上抱着昏迷不醒的贵妃不知所措。
凌与枫在旁边努力安抚的提醒赵倾城:“陛下,先宣御医吧。”
赵倾城这才大梦方醒一般,猩红着眼睛把盛澈抱入船舱救治。
满船的人都惶恐不安的等在甲板上,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更不敢轻举妄动。浑身湿透的赵景湛也站在角落里一语不发,紧抿着已经冻的青紫的薄唇,似乎在默默等待什么。
只消一刻钟陛下便从船舱中出来,浑身散发着嗜血的腾腾杀气,沉哑着声音对甲板上的众人问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贵妃娘娘会落水?”
满甲板上的人面面相觑,无人作声。
太后脸色十分不好,清了清嗓子,道:“陛下,贵妃落水只可能是意外,刚才这里有些骚乱,或许是贵妃自己失足……”
“不是失足!”
太后刚说完,便听到人群中一人带着哭腔坚定的说到。
众人循着声音找过去,是元星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哭的已经不成样子,却十分愤怒的忽然挺直腰板指着人群中的一个小奴才道:“是他,奴婢刚才亲眼看到他趁乱站在娘娘身后把娘娘推入水中的。”
“这不是孙昭仪的贴身小太监吗?”有人不嫌事大的在角落里低声附和。
那小太监吓得瞬间跌跪在地上:“奴才没有,这小婢女冤枉奴才。”
孙昭仪立刻站出来反驳:“你个小婢女少在这血口喷人,明知这奴才是我宫里的人,还敢在这诬陷,居心何在。”
元星不住的拿脑袋磕着船板,使劲叩首:“奴婢愿以性命起誓,所言句句属实,请陛下为我们家娘娘主持公道。”众人只见元星磕的满头是血,还是在那一再坚持,不尽窃窃私语起来。
“这小奴婢看着不像说谎。”
“孙昭仪与贵妃娘娘无冤无仇,这奴才为何要推贵妃娘娘下水?
“娘娘得宠就是最大的仇,因妒生恨呗。”
……
太后听不得这些胡言乱语,低咳了一声,众人皆闭上了嘴,噤若寒蝉。
看着那婢女还一口咬定是她宫中奴才所为,孙昭仪面色铁青,恼羞成怒道:“满嘴胡言,还不快找人把这小婢女拉下去喂鱼。”毕竟自己的父亲吏部右侍郎孙仲大人今日同在御船之上,她说起话来自然腰板很硬。
在一旁累到虚脱被人搀扶着的正尘,咳着被呛到水的嗓子大声道:“陛下,元星没有说谎,奴才也看到这太监把娘娘推下水中,陛下千万不要放过这人和他的幕后指使者。”
若元星说的话还不足以为信,可正尘此话一出,赵倾城瞬时怒气冲顶:“把这奴才拿下,送往大理寺审问。孙昭仪禁足候审。”
这时,风兮寒走出来:“陛下,贵妃娘娘不好了。”
正尘疯了一般,挣脱开搀扶着他的人跌跌撞撞的往船舱里跑。
赵倾城更是顾不得众大臣在场,满颈青筋暴起恼羞成怒的失了理智:“这奴才不用大理寺提审了,即刻杖毙,孙昭仪押入罗刹院问审。”
“陛下,万万不可啊!”一旁的孙大人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噗通跪在地上,苦苦求饶。
孙昭仪也死死拉住赵倾的衣摆跪在地上喊冤,可他哪还听得进去这般聒噪的哭诉,一摆衣袖,漠然的转身进了船舱。
一进舱内,风兮寒便禀报道:“陛下,娘娘呛水昏迷,御船上药物有限,还是尽早回宫为妥。”
赵倾城紧握着盛澈的手,满目心疼不知如何是好。
“立刻回宫。”
正尘一路上都在哭着自责自己没有早些跳下水去救他家九爷,嗓子都给哭哑了,元星额头带血的在旁边安抚,也无济于事。
一回皇宫,赵倾城就命人封锁了交泰殿,不准任何人去探望贵妃娘娘,省的有人再意图不轨。
可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