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澈本以为以她现在的名声,压根没什么人会来赴约,可偏偏太后又老是让琉依姑姑来催促,说是贵为众妃之首应当多与嫔妃们联络感情。自己又在御湖那日一口应承下来过,现在这个聚会看来是势在必行了。
元星也是个护犊子的,见院外站着的那几个似乎不是很耐烦的人,抱怨道:“娘娘,这里面有些人一定是觉得您现下失宠了,趁此机会来羞辱您的,过会儿若是她们说了些不中听的话,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也别动手,今时不同往日,万一陛下不来给娘娘解围,那您便要受些罪了。”
盛澈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元星的小肉脸:“行了我记下了,你且放心,我今日一定不会捅娄子的。”
说着盛澈掀开玉竹帘,大步走了出去。
今日的盛澈穿的十分英气潇洒,全黑锦缎凤穿牡丹的骑服别致又华贵,虽比寻常男子消瘦矮小了不少,但在女子中却还是出挑的。
加上她平日里很是喜欢的立冠束发加上一只火红素簪,左右看也是玉面风雅小少年一枚。
穿骑服的嫔妃不在少数,但盛澈那身骑服却是分外扎眼,凤穿牡丹明明是王后专属,却为何会穿在她的身上。
院子里的几道眼光几乎想把盛澈给活刮了才解气。
正在这时,琉依姑姑带奴婢从后院里出来,盛澈纳闷她是什么时候来的交泰殿,搭眼却看到她身后奴婢端的药碗,方才恍然大悟。
这是让她以贵妃的身份以身作则在众人面前把补药喝了,给后宫们做个表率啊,这老女人,真是会挑时候,早不来晚不来非得在她要去打马球之前,这不明摆着倒人胃口吗。
不过盛澈也不是个矫情的,药碗刚端上来,她便一把拿过仰头全灌了进去,擦了擦嘴角忍着从胃里到舌尖上的苦劲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姑姑还有旁的事吗?”
琉依余光看尽院里的众嫔妃,很是满意的回道:“贵妃娘娘今日玩的尽兴才好。”
盛澈面色不虞:“那是自然,多谢姑姑亲自过来熬药。”
她懒得寒暄,言毕挥手带着众奴才出了交泰殿。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日里让奴才们站桩扎马步,今日终于算是排上了用场。
打马球是四人一队,两队对垒,有的嫔妃虽不会骑术,但也愿意派出自家有些功夫的奴才上去打上一局,但终归最精彩的,还是嫔妃们上场。
武将的女儿们多善骑术,德妃王玉桦当然也不甘示弱,带着自己宫里的奴才打进了最后的比赛,和从无败绩的交泰殿对上了垒。
盛澈一身玄衣英姿飒爽,在御饲园的马场里从头打到尾,汗水浸湿了她大半个后背。
“贵妃娘娘,若是体力不支,可以换个人来对垒,毕竟现在就剩我们两个宫里的人了。”德妃一身海棠红折枝骑服,看着也十分的清爽,不愧是王骞邕的女儿,虎父岂能出犬女。
“不必了,德妃娘娘骑术不错,我当然也愿领教一下你的马球功夫了。”盛澈接过元星递上来的帕子随意擦了两把,很是不拘小节。
这时,赵思芊骑着紅鬃高马过来,停到了两个队伍中间。
“皇嫂,让思芊也来打一场吧,我没有带太多奴才进宫,一直没机会上场。”
德妃见跟自己从小玩到大的郡主竟然不和自己一队,很是不悦,脸色也跟着不好起来。
“郡主若是加入贵妃娘娘的队伍,那我队里三名奴才难免有些胜之不武。”德妃道。
“那便让本宫加入德妃娘娘的队伍好了。”贤妃周烟雨立马在侧,换下了一名奴才。
一位建承王府中出来的人,一位建承王得力部下的女儿,她们二人同为妃位,入宫又早,相安无事至今想来也晓得到底是出自同宗,哪有自相残杀的道理。
德妃点了点头,默认了现在的阵容。
在凉棚里的妃嫔们倒是坐不住了,连带着一直想出风头但奈何宫里奴才不争气的崔芸惜也走到了场边看起了热闹。
夏樱宁捏着个帕子在场边替盛澈担着心,哪知崔芸惜却睨了她一眼凑过去指桑骂槐的一顿奚落:“也不知是谁,侍寝了一次就升了两个位份,看来是托贵妃娘娘福哪。”
同一位份的许婕妤也帮腔道:“可能也是个狐媚子吧,毕竟能这么快上位的,这皇宫里也没几个。”
许婕妤不但羞辱了夏樱宁,连带着把盛澈也拖下了水,夏樱宁虽然是个软柿子,却不能忍受别人这么诋毁盛澈。
“崔贵嫔和许婕妤前几日也侍奉了陛下,但却没见陛下升一升你们的位份,想必是不得陛下欢心,能如贵妃娘娘这么盛宠不衰的,这宫里自然是没有。”
崔芸惜和许婕妤侍寝那日连陛下的衣角都没碰到,想着便很是羞辱憋屈,却又不敢对外人言说,怕被宫中之人当做笑柄。
“陛下那日很是温存,还赐了我不少东西,你个小贱人知道什么。”崔芸惜不顾脸面的骂道。
夏樱宁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