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倾城,这个桑燃郡主好美啊。”
盛澈不禁感叹,可下一瞬,手却被赵倾城牵着死死按在了他的腿上。
“呵,贵妃娘娘当真是见异思迁哪,白天还对着我上下其手,现在倒是又看上别人了。”
这话听着醋意大的很:“见异思迁?这你就太冤枉人了,我只是欣赏,欣赏一下能怎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那贵妃也未免太过博爱了。”赵倾城捻着盛澈的指尖,看着十分不爽的样子。
这时候要怎么安抚,盛澈可是有在书上学过的。
“最喜欢你,我最喜欢你了。”盛澈照搬《鸳鸯暖》里的原话,里面的夫人嗲醋,她相公时常用上这么一招,百试百灵。
“最喜欢?”本来赵倾城还循着规矩目视前方,这下妥妥的转了脸,死盯着盛澈。
她赶紧点头,顺便手指还勾了勾赵倾城的腿:“对,最喜欢你。”
赵倾城的神色瞬间冷在了那,呼吸了几番,倏的甩开盛澈的手,拿起面前的酒仰头饮了个一干二净。
“最喜欢?那少不得还有次喜欢,也喜欢了。好,好,盛澈你够可以的。”
赵倾城没听到自己想听的,现下气得头皮都有些发紧了。
嗯?这招不管用?怎么还适得其反了?
盛澈眼瞅着赵倾城反应不对,盯着眼前的酒盏思忖刚才哪句话说错了。
此时,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在银铃晃荡中响起。
桑燃穿着火红得翻领窄袖袍,腰际和脚踝上环着脆骨银铃,自侧方宴桌上翩然而至至大殿中央
“桑燃参见陛下,恭请陛下圣安。”
方才西昭使臣已经说了一轮子两国邦交的恭维话,酒过三巡,桑燃郡主又出来独自拜礼,想必是另有目的。
今儿个来的妃嫔皆是贵人以上的位份,以示对西昭的重视,像夏樱宁和刘颜之这些位分不高的,并未出席此次宫宴。
但也没什么关系,樱宁她们常来交泰殿,总有机会看到美人。
盛澈在一旁打着算盘,其余的妃嫔们早已草木皆兵。
今晚宫宴的座次十分微妙,由于陛下初登大宝还未立后,是以盛澈作为后宫中唯一的贵妃并坐于赵倾城的右侧,而太后则是独自一席,设于陛下左侧。
身居主位便要有主位的架势,盛澈坐惯了送青山的魁座,这点威严还是能装出来的。
郡主妩媚一笑,垂首道:“桑燃初入东元,得陛下与太后盛情款待,无以为报,愿舞一曲,献于陛下和太后娘娘。”
太后含笑看向赵倾城,倒是没什么言语。
盛澈在一旁昂首挺胸,身着凤穿牡丹的宫服面色寻常,也等着赵倾城发话让小美人赶紧跳起来。
可赵倾城倒是不急不躁,抬手拿起案上的一枚酸杏,放于盛澈的瓷碟中,温声问道:“爱妃可想看郡主一舞助兴?”
这不废话吗?盛澈眼珠子都快要长在桑燃身上了。
可这话一起,四座皆惊。
说是东元重礼重节,对西昭的使节万分礼待,赐宴崇兴殿,携高位妃嫔出席,使臣自是硬气傲慢不少,可竟又在郡主献舞之际,主动询问自己的妃子是否想要观赏,立时三刻的一个下马威。
难题竟然扔给了盛澈,她若是不答应,算是驳了西昭国的颜面,若是应下了,摆明了是在下桑燃郡主的脸,堂堂郡主,舞与不舞,竟让一妃子决定,左左右右,这梁子她算是结下来了。
盛澈气的牙痒痒,说与不说,郡主现下都该是恼了她。
“郡主倾城之貌,若是献舞一曲,定然名动上京。”盛澈含笑着对殿下等待的桑燃道。
转脸又皮笑肉不笑的问勾着嘴角饮酒的赵倾城:“陛下说对不对哪?”
赵倾城却正大光明的牵起盛澈的手放置桌案上,轻轻捏了捏:“爱妃说什么便是什么。”
釜底抽薪?这家伙分明是在断自己的后路,盛澈笑意瞬间僵在了脸上。
桑燃面色不虞,却还是随着钟鼓礼乐舞了一曲。
桑燃跳的是胡旋舞,晃动腰肢之际银铃便会随着动作发出悦耳的声响,胡旋舞又需赤脚,那纤细白嫩的脚踝瞧着灵动又小巧,盛澈越看越喜欢,欣赏之际被赵倾城往嘴里塞了果子也没反应过来。
“……什么东西这么酸?”盛澈怕自己龇牙咧嘴的失了礼节,赶紧拿手边的团扇掩了面,低头一看,瓷碟里的那颗酸杏已经不见了。
“酸吗,我不觉得。”赵倾城也捏了一颗扔进了嘴里。
殿下翩然舞动,殿上拈酸吃醋,近乎翻了脸。
“你故意的吧,晓得郡主要住在交泰殿,又推着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得罪她,我还能好好和她相处吗?”盛澈气音一般低声抱怨。
赵倾城剑眉微挑,手里的空酒盏原地转了三圈才稳稳停住:“好好相处?你打的什么心思我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