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倒吸一口气,看清上面的字才又把方才那口气松了出来,命人把已经被箭羽定死的格子撬开,从里面取出题目,双手献了上去。
盛澈走至殿上,先行向太后恭敬的行了礼,太后微微颔首,她才又坐回赵倾城身侧。
“选的酒?怎么不选诗,平日里不总爱和我在勤政殿里论些诗道嘛。”赵倾城把自己手上早早备下的酒盏推过去。
盛澈端起饮下,微微向他倾着身子,低声道:“诗道博大精深,也更易出些冷僻怪题,没有万分把握的事怎可做,身为东元子民,岂能把我朝颜面当做儿戏。”
赵倾城愣了一瞬,却不敢信这话竟能从东元朝在缉匪首口中听到。
“怎么,觉得我们做土匪的就没有家国大义了?”盛澈似乎看出了赵倾城心中所想,直接帮他说出了口。
“我……”赵倾城有些汗颜,指尖在袍子上蹭了蹭。
奴才这厢把题目呈上来,盛澈懒得再揶揄他,伸手接过纸条,转眼想起了这是宫宴,文武大臣皆在,得有规矩,赶紧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赵倾城。
“陛下请过目。”盛澈笑盈盈道。
赵倾城这才接过纸条,展开来看。
“十樽酒?”他不禁皱起眉头:“未免多了些。”
盛澈酒量并不好赵倾城是知道的,而且风兮寒平日里也多有约束,说是盛澈身上有伤需少饮一些酒,这些日子她还是有所收敛的。
“陛下放宽心,只是尝出酒的品类,并不在量。”靳之恪已经命人把酒取了上来,嘴角笑意浮现。
盛澈侧目见题目下还有一排字。
“以酒名为引,寻诗作一句。”
靳之恪道:“是的,这饮酒为风雅之事,若只饮不吟,和酒肆陋巷的粗人又有何差别。”
“靳大人说的是呐,本宫若是不寻上几首诗赞这手中之酒,那便和粗人无异了。”盛澈轻笑道。
靳之恪环顾四周,挺了挺脊梁:“娘娘闺阁女儿,自是不像素日男子那般饮酒,今日若是能猜出这十中半数,臣下便算的娘娘胜出。”
“这游戏没了彩头怎会有趣,”盛澈眉梢微抬:“不如这样,若是本宫猜过半数,那靳大人便饮下本宫珍藏的一壶酒,这酒可是前些日子本宫身边的小奴才千辛万苦才寻得的,后劲大得很。”
靳之恪畅然一笑:“一壶酒而已,我西昭男儿自是不惧,娘娘只是要这小小彩头,看来是有意放过臣下了。”
“靳大人为西昭使节之首,本宫自是不会为难。”
“那若是娘娘输了哪?”
赵倾城在主位上道:“贵妃若是输了便是朕输了,那这十樽酒,朕便尽数饮下。”
言毕,朝盛澈勾了勾唇角。
“是的,陛下帮本宫喝掉这十樽酒,想来这彩头也够了。”盛澈随后朝身侧的正尘挑挑眉:“去吧,把你前几日寻得的好酒找来。”
正尘立刻心领神会,垂首退了出去。
太后在一旁有些担忧,侧首问向赵倾城:“这贵妃素日里善饮酒吗?”
赵倾城隐隐也悬着心,却不好声张:“与朕一起时会饮一些,却也不多。”
“这西昭人善饮酒便多有酿酒,贵妃输了也无妨,女子不善酒力属常事。”太后温声道。
在她看来,选中酒字即使输了个彻底,也无伤大雅,折损不了皇家颜面,想来贵妃与皇帝也是看中此处才故意选的这一题。
赵倾城却叹了口气,自说自话:“若是澈儿输了这题,怕是要恼上好几日了。”
酒盏盛在金樽之中一字排开,置于殿中央的长桌之上,晃荡间酒香四溢,杂糅繁琐,一时半刻也让几位平日多有饮酒的武将摸不着头绪,本想偷偷提点贵妃娘娘几句,也没了法子。
盛澈饮了一口清水,沿着长桌走了一圈,看着有模有样。
德妃在一旁低声问着贤妃:“你素日与贵妃娘娘交好,晓不晓得她的酒量。”
贤妃也皱起眉头:“从未见过贵妃娘娘饮酒,她年纪尚小,不曾参加宫宴,想来还不及你我见识的多。”
德妃心下复杂,一面想着她出糗丢了自己的人,一面又怕她出糗失了皇家颜面。
崔芸惜倒是个没心眼的蠢货,竟然还出声催促起来:“贵妃娘娘怎的还不尝上一樽,莫不是怕了。”
盛澈懒得搭理她,右手捞起左手的袖摆 ,露出手腕,直接推出一樽酒:“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此酒应是登州有名的兰陵醉。”
靳之恪眸子敛了敛:“贵妃娘娘还没尝过。”
盛澈摆手:“不必尝,这酒的酒糟有些苦,本宫不喜欢。”
靳之恪走上前去拿起金樽后面倒扣着的玉牌,上面的的确确写着兰陵醉三个字。
他现下挨得盛澈近了些,未多言,眸色深沉的睨了一眼她腕子上的手珠。
适才盛贵妃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