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松开赵倾城的肩膀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怒气冲冲的便要走。
赵倾城实在没得办法,一把将人捞了回来,也顾不得脸面了,朝屏风后看了一眼,语调颇为无奈:“你们先下去吧,奏章上的事明日再议。”
盛澈迟疑一瞬,堪堪瞧向身后,正逢吕靖和秦淮脸红脖子粗的从屏风后走出来,一个个头低的只差找地缝钻进去了。
不知是盛夏的上京太过炎热,还是殿内气氛过于焦灼,此时的盛澈像是被扔进了沸水的虾子从头红到了脚,方才肆无忌惮的浑话如是施了的咒在耳朵里回荡,而此刻她腰际还覆着赵倾城的手。
与吕靖秦淮面面相觑无言以对了几息之后,她竟还妄想着他二人是不是因她现下身着男装,便认不出自己了,直到二人齐齐开口。
“微臣见过皇贵妃娘娘!陛下,臣等先行告退!”二人依着令没一点迟疑的掉头便走,仿佛身后追着豺狼虎豹,官袍的衣角都飞了起来。
“他们认得我?”她不死心的再次确认。
赵倾城勾勾唇角,目光灼灼的盯着怀里的人:“吕靖见过你,自然认得,而秦淮嘛,今儿应该是见识了。”
“……他们嘴严吗,我能杀人灭口吗,太丢人了!”
盛澈颓败的拿头抵着赵倾城的胸膛,虽说她平日里行径些许孟浪,但也不能让前朝大臣觉得陛下的皇贵妃如此放荡吧。
她方才在殿里说了什么?
她好像还动手动脚了。苍天啊,十峰九座的脸都让她丢完了!
“杀是杀不得了,毕竟都是忠臣。我方才有提醒你稳重些的,可你似乎听不进去。”赵倾城低头调侃着怀里的小人儿。
盛澈此时肠子都要悔青了,却还是敢作敢当,抬头道:“是我色/欲熏心,这事不怨你。罢了,且让我缓一缓。”
说着便要回交泰殿冷静一下,哪知步子都没迈出去,整个人便被打横抱了起来。
“撩拨一番便要走,堂堂送青山的寨主就这些胆量吗?”他笑着把怀里的人颠了颠,便径直的往乾清殿去。
盛澈以手遮面,生怕殿前有相熟的侍卫奴才认出自己,脸面就这么点,不能再丢了。
她指缝扒开一点小声道:“放我回宫休整一下,我想先沐浴更衣。”
哪知赵倾城却没将她搁下的意思,闲庭信步大大方方的抱着人一路回了乾清殿,直至殿内才哑着声音道了一句:“水已经备好了,一起洗。”
做个好色之徒其实也是要估摸一下自己几斤几两的,盛澈便是那种色字当前却三两骨头都不够颠的人,尤其是遇见赵倾城这种的。
月至中空,蝉鸣莺啼,乾清殿内才堪堪消停了下来,赵倾城大手覆着她后背上的青鹤纹身,见人累的已经趴在龙榻上闭着眼睛混混沌沌,忍不住低喃了一句:“怎的会瘦了这么多?”
说着,把人扯进了怀里抱着,二人周身皆是黏腻,她闭着眼睛忍不住的皱皱眉头,含糊道:“……热!”
他低头吻了吻她汗湿的眉心,轻声哄着:“那我命人再备些水为你沐浴。”
盛澈警惕的掀起重如千斤的眼皮:“那你不许跟来浴房。”
听闻此言,他喉间发出了低沉隐忍的笑声:“过河拆桥,方才是谁嚷嚷着让我伺候的。”
盛澈气得翻了个白眼,反问道:“你说说你是怎么伺候的?我腰都快折在浴桶里了。”
说着,气急败坏的朝着他的肩头咬了一口。
赵倾城忍着痛没吭声,拍拍她消瘦的后背,安抚道:“好了好了,元星已经在殿外候着了,我宣她进来伺候。”
再次沐浴时,盛澈实在是没忍住累的昏睡了过去,终究还是赵倾城把人从浴房给抱出来的。
这一觉睡得沉,等她再次醒来之时日头都西斜到城墙头后面了。
赵倾城人在正殿处理政务,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
日子久了,盛澈便觉得皇帝老子的位子坐着真是够累的,日复一日的奏章,堆砌如山的往赵倾城面前送,但凡他偷懒个几日,那便是通宵达旦的补救,好在他正值壮年身强体健,昨夜荒唐了一整晚第二天还能精力充沛的上早朝见大臣,若是碰到个体弱多病的皇帝,那还不得早早的归了西。
见已到了晚膳时辰,盛澈唤了人来简单梳妆打扮一番,提步往外走。
这人刚踏进殿内,迎面便碰见了春满公公乐呵呵的迎上来。
“娘娘来的真是及时,奴才正打算去请您来用膳哪。”
“我这不是来了嘛!”盛澈下意识的边走边用手捶着后腰,却惹的刚刚前来伺候的惜错频频皱眉,小声提醒道:“娘娘,如此有些不妥。”
盛澈一时间没了然其中含义:“嗯?姑姑,我哪不妥了?”
元星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覆手低头的认真听着,想着等学会了好以后从旁提醒她家娘娘。
惜错移步上前,把盛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