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才落,他怀里的人已经闭上了那好看的眸子,睡颜恬静,倒像是只软萌可欺的小兔子。
这想法真是荒唐,赵倾城忍不住笑了声自己,也合上眸子抱紧怀里的人沉沉睡去。
自从答应了生子之事,赵倾城但凡无事便会给孩子想名字,皇子的名字早早定了下来,可公主的却迟迟不见动静。
“赵盛开?……是不是随便了点?而且皇子不都有正统赐字吗,比如你这一辈的全是中字取景,像是敬王赵景湛,二王爷赵景恒,我有听太后提起过,你的子嗣应中字取隽,你怎的还违背祖制哪!哎?不对,为何你的兄弟中字取景,你却名为倾城?”
盛澈窝在赵倾城怀里,赵倾城坐在龙椅上,二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勤政殿里商讨着八字还没一撇的事。
龙椅上倚坐着的人把玩着她的手指,语气里是难以掩盖的帝王之尊:“因为我是储君,自生下来便注定了的。”
是呀,赵倾城还是襁褓婴儿之时就被立为太子,自小便知与其他兄弟不同,不同的身份地位,不同的教养方式,不同的气度眼界,便注定了不同的为人处世,他自小按照储君之路培养,眼高于顶惯了,旁人自然说不得什么。
以赵倾城的意思,如若他们俩有了孩子,赐异于其他子嗣宗亲的名讳,便注定了异于其他皇子的未来,那怎么可以,哪有东元储君放弃皇位落草为寇的,太荒唐了,这绝对不行。
“……万一是公主哪?这些天了你怎么还没给公主起好名字,是不是不喜欢女儿?”盛澈扯开了话茬,想着日后再寻些由头打消他立嗣的想法。
赵倾城把人往怀里箍了箍,也很是苦恼:“怎会不喜欢女儿,我巴不得你多给我生一些小公主,这些天我来来回回起了不下一百个名字,却都不甚满意。”
他说着,竟真随手从一堆奏章里捞出一封镶金厚册子,盛澈接过去翻了翻,好家伙,密密麻麻的名讳全是姑娘家的,足足有十数张之多。
“这不都挺好听的嘛,哪个都成的。”说着随便指了几个名字。
哪知赵倾城当即不乐意了:“不好不好,咱们的女儿,名字一定要尊贵雅致又福泽绵长,这些不行,我要再想。”
盛澈一阵无奈:“那赵盛开你想了多久?”
赵倾城翻着那册子随口道:“一盏茶的功夫吧。”
盛澈:……
这厢还未等她给自己儿子鸣不平,赵倾城的手就已经不安分的摸上了她平坦的肚子:“风兮寒今日有来诊脉吗,咱们何时才会有孩子?”
盛澈心想着近些日子太后未曾过来逼迫,太皇太后也没再询问,赵倾城急个什么劲,他成婚也有几年了,如今才急是不是太后知后觉了点。
“我听乾清殿的嬷嬷提过,你十九岁便成婚了,光是那一年封地诸侯和番邦各族送来东宫的女子便有二十余人,满打满算也有近五年了吧,为何你一名子嗣都没有?”
盛澈终是把自己满心的疑惑说了出来,从前没和他一起时,只以为他有什么隐疾,才会让太后急的满后宫送补药,如今看来,他不能人道之说纯属子虚乌有,那后嗣凋零又是为何?
听盛澈就这么不急不躁的询问起了他后宫嫔妃的事,面色平和的像是在问他午膳用些什么,赵倾城莫名有些不悦,环在她腰间的手也松了开来。
“你觉得是为何?”他就这么盯着面前人的侧颜,却见她像是没事人一样把玩着朱砂御笔,伏在于案前对着空奏折描描画画。
盛澈寻思着:“是不是你平日忙于政事不常去后宫?我看你每日批奏的奏章堆积如山夙兴夜寐的很是辛苦,那你做太子那几年也很忙碌吗,你的那些个王妃就没抱怨?”
“澈儿!”
“嗯?”盛澈在奏章上画下小乌龟的最后一笔,才得空回头,却蓦然对上了赵倾城沉如耀石的眸子,就这么一潭死水般的盯着自己。
“你觉得我要怎么对待她们才好?”他问的有些突兀,却又合乎情理,逼着盛澈不得不回答。
她忽然也不舒服了起来,像是心上堵了块大石头,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可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江湖规矩如此,后宫也该是如此。
“既然是你的人,那你便要对她们好,锦衣玉食奴仆成群的供着。”
赵倾城眉宇未动眸色沉郁,像是不甚满意:“我一向如此,还有哪?”
盛澈隐隐感觉心里有股子邪火往上窜,却还是想不到由头为何。她转着手里的朱砂笔,总觉得现下要是把小飞镖就好了,那她便立即扔出去扎穿面前的屏风撒撒气。
还有?太后从前也因着这事经常将她召去景央宫旁敲侧击的提点,如今赵倾城也问了起来,果真是母子连心。
“平日里多去看看她们,”盛澈将太后的话照葫芦画瓢的搬了过来:“多与她们亲近……”
“够了!”
赵倾城没来由的呵止一声,把盛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