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澈悄摸摸的亲了亲他的侧颈:“等什么入夜呀,快些走,我现在就要看。”
“小色鬼!”他笑着道了一句,脚步自觉的快了些。
……
顾牧和坐在黄桷木箱旁良久,手中握着那卷盛澈用金刚结系上的地图,眸光凝滞。
曾有一故人也喜欢将标旗对头规整摆在右侧,也喜欢用金刚结系住各式各样的地图,故人常言,若有人想偷看军机,光是那绳结都够解上半盏茶,阻不得他偷窥,气他一气也好。
“这小丫头的古怪性子简直与你如出一辙。”顾牧和千帆过尽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温润:“样貌却更像她娘亲。”
……
盘踞侵扰西北边境多年的骑羽族全族覆灭,十三座城池七处旗盟尽数归于东元朝所有。
陛下御驾亲征,大胜还朝。
赵倾城带领三营援军先行北归,威英大营善后,待边境百姓安置妥当边塞官职恢复秩序再行凯旋回京受封领赏。
盛澈皇贵妃的身份也就那几位上将军知晓,别的还好说,只有飞龙大营的柏常安不算自己人。
是以,赵倾城单独将其拉出来好生的敲打了一番,从此以后临安侯府一门的煊赫尽数拴在了柏常安的嘴上。
盛澈倒是没什么担忧,万事推给了赵倾城,自己一路游山玩水,路过万茯岭时还邀着一众将军们去狩了个猎,这冰天雪地的硬是让她打回来了一头棕熊三只灰狼和一堆小野货。
士兵们浩浩荡荡嬉皮笑脸的将猎物从林子里抬出来,为首的盛澈银甲红缨骑着一匹纯黑战马,没个正形的和那群人哼唱着下三流的调子。
野货都被将士们分了下去,他们只以为这是那位得了风头的小校尉的赏赐。
盛澈命人剥了兽皮收起来,自己则是当着几位将军的面亲手卸了几弯好看的狼牙擦了擦揣进了荷包里。
蒋岱和孙魏他们眼睁睁看着她一脚踩着狼头,拿刀豁开狼嘴将獠牙剃下,动作利索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惊得几个大老爷们杵在那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怎么,你们也想要?”盛澈踹了踹脚边的一头灰狼:“这只还有一副好看的,要不我帮你们剃下来。”
“不劳烦娘……您了,我们自己来。”孙魏话锋一顿,堆笑道。
盛澈点点头起身往马车那走,打个弯好心提醒道:“剃的时候小心点,别伤了牙根,不然就不好看了。”
“诶诶诶!”孙魏连连称是,拱手躬身将人送走了。
蒋岱目瞪口呆的看了半晌,迟疑道:“这真的是皇贵妃?”
孙魏像是瞧个傻子:“你不是和我说在勤政殿见过娘娘一次吗?”
“像是见过又像是没见过,样子还是那个样子,其余没个一样的。”
孙魏:“你给我搁这念绕口令哪。”
俩人平常就不对付,如今蒋岱却没工夫还嘴了:“刚才那群人唱的是些勾栏瓦舍的调子吧?我见到的那个娘娘虽说古灵精怪了些,但还算温婉柔顺,这个就?”
话落又看了一眼地上死相惨烈的野狼,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是见鬼了?那不就是个人吗?”孙魏道:“这才哪儿到哪儿,你没见娘娘在芜山教的那些淫词艳曲,简直……”
这厢话茬刚过半,孙魏腿弯重重挨了一记,差点跪倒在地。
他刚要开口咒骂是哪个不长眼的,回头看到陈钧乔黑着脸站在那。
“师父。”孙魏忙行礼。
陈钧乔低声怒斥:“少胡言乱语,你这张破嘴何时知道收敛!”
“我知错了,师父莫怪。”孙魏蔫了吧唧的垂垂首。
这边陈钧乔拂袖而去,孙魏也不敢再言语,动动腿脚慢腾腾的往林场外走,别看陈钧乔胡子都花白了,怎么也算老当益壮,没给孙魏踢断都算是他爱惜徒弟了。
一直没做声的凌与枫借机警告身旁的柏常安:“看到了吧,管好自己的嘴,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没待柏常安应声,列清昭皮笑肉不笑的故意道:“常安哥,你说狼牙好剃还是人牙好剃?”
柏常安浑身一哆嗦,忙道:“还请陛下与大都统放心,我定然守口如瓶。”
盛澈留下的那对狼牙最后被列清昭给收了,一面拿枯树叶擦着刀刃上的血,一面跟凌与枫往回走。
“这次进京是去受封的,姑母那边来信业已启程,会先一步入京等你归来。”凌与枫说着停住脚步拍了拍列清昭的肩膀:“你小子终于长大了,靖北封地还等着你回去主持大局,姑父在天有灵该当安息了。”
三年前靖北王身染恶疾猝然离世,靖北十七部族群龙无首,而靖北王独子列清昭才刚满十六岁又身在上京,毫无功绩难当大任,十七部族没有一个信服于他,当时其余几房的叔父有意篡权,赵倾城和凌与枫为其筹谋,以靖祯帝将列清昭派去镇守边境为由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