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如此位置,皇家的事该理解一二了。”
盛澈静默片刻,道:“姑姑提醒的是,本宫这就随姑姑过去。”
正尘一听没得玩了,人都蔫巴了。
这时,打远处来了个穿着常服的小厮,一看就不是宫中之人。
“赴安!”正尘没规矩的朝那小厮招了招手。
那小厮赶忙快走几步赶过来:“皇贵妃娘娘安好,这是我们家老爷让小的给娘娘带的糖炒栗子,北街现炒的,还热着哪。”
说着,将手里的两个牛皮纸包端正的递给了一旁的正尘。
盛澈浅笑道:“顾大人又进宫了?”
“回娘娘的话,陛下召见,大人此时正在勤政殿议事。”赴安恭敬回道。
“那就照旧劳烦你帮本宫谢过顾大人了。”盛澈道。
赴安年纪不大,十五六岁的模样,见着贵人脑袋低的厉害:“娘娘,我们老爷今日留膳,娘娘还过去吗?”
盛澈看了一眼等候多时的琉依,只道:“恐怕来不及,也替本宫向陛下说一声。”
“欸,小的记下了。”赴安小声回道。
盛澈瞧这小子都来交泰殿三回了还如此拘谨,便回头朝正尘道:“这才巳时一刻,陛下议事还不知要到何时,你带赴安去马场玩一圈吧。”
正尘偷偷瞧了一眼身旁候着的一群人,道:“娘娘,要不奴才还是跟着您去景央宫吧。”
盛澈拍拍他的肩膀:“用不着,这么好的天气不去骑马实在可惜了,赴安不是宫里的人,你带他逛的时候规矩些,不要到处乱走。”
说着,伸手拿了一颗糖炒栗子剥开扔进了嘴里:“嗯,还是热的。”
既然九爷都发话了,正尘也就没再跟着。
想必太后娘娘吃过一次亏已经够长记性的了,太后自打入宫了以来唯一一次禁足,还是他家九爷在景央宫里吐了血被陛下罚的,虽然那次其实是他从中做的手脚。
这次毕竟是太后宣人去的景央宫,怎么也不不会傻到在自己宫里为难九爷了。
去景央宫的路上琉依偶然问起方才那人是否顾丞相家的小厮。
“嗯。”盛澈懒洋洋的回了一个字。
路上无趣,宫人们守规矩腿脚又慢,她走一炷香了还没见着景央宫的影儿,自然有些不耐烦。
琉依顿了顿,又问道:“那小厮貌似来了不止一次?”
盛澈这才看了她一眼:“他来给本宫送糖炒栗子,你方才不都看到了。”
“糖炒栗子?”琉依今日问的貌似有些多:“是顾相让小厮给娘娘送的吗?”
盛澈思忖几息,谨慎道:“上次顾府家宴,本宫提了一句有道糖炒栗子很好吃,想来是顾丞相记下了,时不时遇到了便会带上些给本宫尝尝。”
“顾丞相真是有心了。”琉依恭敬笑着,再无后话。
此次来景央宫,果然如琉依所言,太后似乎对盛澈态度有所软化,两人坐在一处,只是谈了一些后宫琐事,一无针锋相对,二无话里藏话,融洽的像是从前的事从未发生过。
只不过,奉上的点心茶水她一样也没用,不为别的,只是怕旁的人借太后的地盘对她下手,若真如了那些人的愿,当真就是两败俱伤渔翁得利了。
“皇贵妃还在忌惮哀家?”太后饮了一口茶水,淡淡道。
盛澈笑了笑,直言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臣妾敢来这里便不会怕太后娘娘对臣妾做些什么。但娘娘神眼通天,自然也会知道这宫里想对臣妾下手的人不止一个,臣妾防着点对咱们彼此都好。”
“皇贵妃如此开诚布公,是哀家未曾料到的,不过也并不意外,”太后顿了顿,道:“哀家曾以为你只会是个后宫的过客,没想到……”
她说着垂眸笑道:“不过想来陛下看上的女人,当然不会是泛泛之辈。”
盛澈随后道:“太后虽阅人无数,也难免有走眼的时候,臣妾看得出太后娘娘一心为陛下着想,既然如此,你我二人更该和睦相处才是。”
太后静静看向这个面带笑意,淡定自若的女子,眉眼之间尽是坦然,似乎在等着她的后话,又似乎不甚在乎,小小年纪却是一副阅尽千帆的模样。
太后更听得出,她不是在商量,是在示警,她在警告自己,她有多不好对付。
“没想到盛家竟养出了如此的女儿,盛学士在天有灵自当安息了。”太后忽然道。
盛澈迟了几息,稳稳一笑:“谢过太后娘娘夸奖。”
太后又道“此次让你来,不止询问宫务一事。”
“太后娘娘请说。”
“前些日子后宫也算动荡,如今妃位之上只剩贤妃一人,前朝为此事诸多非议,不知皇贵妃如何打算?”
为此事上奏的奏疏盛澈曾无意间看到过,赵倾城不提,她自然也不会生事,但既然太后看不过去了,她就揽下这个顺水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