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礼部尚书无非是为了正大光明地见我,我人已在这儿,有话直说。”
顾鸿芊推了推手旁用檀木托盘为底,大红绸布盖着的东西,轻蔑道:“你来此也不过就是为了拿到这金册金宝,盛澈,这才是你最终的目的吧。”
盛澈双腿交叠,有些纳闷的歪头看她:“说来你年纪也不算太大,不至于老糊涂呀。”
“少在哀家这里惺惺作态了,你用尽手段除掉所有知晓你身世的人以绝后患,不就是怕哪日原形毕露吗!只可惜陛下被你这孽种迷了心窍,一心维护于你,甚至不惜为了你与西昭大动干戈,你以为你能得偿所愿?只要哀家活着一日,你休想染指中宫之位!”
盛澈眼眸微动,不尽轻笑:“太后如此恶语相向凤仪尽失,是因我的身份玷污了你们皇家的威严,还是因为我害死了太后的旧情人?”
顾鸿芊染着丹蔻的玉手狠拍桌案:“休要信口雌黄!哀家是东元的皇太后,是抚养陛下的母妃,若是哀家不出现在大婚典礼上,看你们如何堵得住悠悠众口。”
盛澈觉得甚是可笑:“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了,自我踏进殿内开始你便不断的试图激怒我,真当我看不出你的心思?”
“但凡我在景央宫中出手,那便坐实了忤逆之罪,外界素来传言太后与皇贵妃不和,你若在这节骨眼上生了差池,那我还如何当的了皇后,我可有猜错?”
顾鸿芊神色僵住。
“做戏也要做真些才能让人信服呀太后!”盛澈转动手腕,垂眸轻笑:“不若我教你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你现在拿刀自尽,一刀插进心窝,再让外面的人将此事嫁祸于我,如此一来别说大婚,我绝对成为众矢之的了。”
“胡说八道!”顾鸿芊矢口否认,眼睛却还是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缓缓将手移向一旁的红绸布。
转瞬之间,一道身影自侧方而来,顾鸿芊甚至来不及呼救,便被一把擒住脖颈,那纤长有力的拇指与食指抵在咽窝处,只稍稍用力,被擒之人顷刻断了声音。
“你真当我稀罕皇后的位置?稀罕留在皇宫里?”盛澈将人狠狠抵在椅背上,用另一只受伤的手掀开红绸布,里面果然只是一件形状相似的瓷器。
她阴恻一笑:“不将戏演完就打算摔瓷为号了?看来太后也很是怕死呢。”
不知不觉间盛澈力道逐渐加重,原先美艳尊贵的妇人当下面色铁青狼狈不堪的在自己手下垂死挣扎。
“这几日我苦于找出一个阻止大婚的法子,太后当真是善解人意呀!”
言语间,盛澈看到了顾鸿芊眼底的惊恐,她顿时心生快感。
就在顾鸿芊感觉窒息之际,那只作恶的手毫无征兆的放开了她,犹如瘫在河岸上的鱼,濒死之际被人抛入湖中。
盛澈戏谑开口:“可我偏不如你的愿。”
被作弄的耻辱感顿时蹿上心头,顾鸿芊用那双充血的眼睛狠狠的剜着盛澈,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拆吃入腹。
可下一刻,盛澈问出来的话让她仿佛血液凝固。
“你也认识我爹娘吧。”
见顾鸿芊不回答,她自顾说着:“是何时知道的?在你用那副青鹤图试探我时还是更早之前?”
其实盛澈并不在意顾鸿芊的答案,今日来的目的也并非是为了要羞辱顾鸿芊,只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顾鸿芊不留余地,她也没有必要再全她颜面。
顾鸿芊不自觉的往后蜷缩身体。
盛澈看出她对自己的恐惧,并不打算再绕弯子,举起受伤的右手。
“昨日我遇袭之事,幕后推手其实是你吧。”
依章晓芙言语间的蛛丝马迹,周烟雨确实是将她身份告知之人,盛澈本也以为这一切只是周烟雨借刀杀人而已,可今日文君谦的一句话点醒了她。
顾鸿芊早不见她晚不见她,偏偏在她遇袭的第二日就松了口。
周烟雨固然想要为亲人报仇,但以她平常谨小慎微的性子,绝对不会急在这一时半刻,可偏偏她选在此等风口浪尖上出手。
除非,背后有人给她撑腰,而这后宫之中又有谁能做她的靠山哪。
细细想来,不难猜出。
盛澈知道顾鸿芊对自己恨之入骨,无论是因自她出现就逐渐忤逆不敬的赵倾城,还是因她身首异处的赵胤封,或者单纯是因她朝廷通缉犯的身份。
所以打她自西昭回京之后,身边暗卫遍布,想来赵倾城除了防止她逃跑,其次便是防着景央宫。
很明显顾鸿芊早已知晓她爹娘是谁,可对她似乎并无故交之女的愧疚可言。
既是如此,盛澈在顾牧和那里问不出的事,或许在顾鸿芊这里能有个答案,这便是她今日来的真正目的。
盛澈忽然从袖间抽出一柄短刃,顾鸿芊顿时花容失色,惊慌失措的返过身想要再次打碎案上的瓷器,可还未等触及,那短刃便飞插在她纤纤玉指前。
顾鸿芊骇然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