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抬起手来,正要捋顺她额角湿漉漉的发丝,“阿嚏——”宋笙的喷嚏声打断了这段漫长的沉默,她扶着她出了浴缸,找了一件自己的睡衣给她。
“你今天还要回宿舍吗?”
“当然了,明天还得上班了。”
“我是说,你不去找祁长官吗?你都已经是祁长官的女人了,没想过吗,利用他升个一等公民?”
“你不会也想说生个孩子吧?不感兴趣。”
“那倒不是,找个好点的住所还是可以的吧,那个宿舍那么破,治安又那么烂,你真睡得着觉?”
“我比较喜欢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宿舍挺好的,符合我三等的身份。”
“那你又何必去攀附祁长官?”
“我要是说是他缠着我,我甩不掉,你会怎么想?”
秦莉托着下巴,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我会想,帮你摆脱他?如果你需要的话。”宋笙咯咯笑了,“莉莉,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以后能好好相处吗?”
宋笙伸出了手,秦莉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握了上去。
“等等,你这个样子出门铁定会感冒的,你过来。”
秦莉直接牵着宋笙的手将她领到卧室坐在梳妆台前,拿起吹风机细致地为她吹起了头发。
“你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我。”
“我自己来吧。”
宋笙伸手要去夺,秦莉却躲开了,“算我赔罪了。”大概十分钟后,她一头发丝才算吹干,见镜子里秦莉松了口气,宋笙问道:“你会理发吗?我的头发,我早就想剪了。”
“为什么,你头发这么好看。”
“太麻烦了,算了,回去找把剪子我自己剪了。我走了。”
她潇洒地起身,摆摆手便要走。
秦莉又拿了一件外套给她,“明天,我会去锅炉房找你的,到时候你再把衣服还我就行。”
“说到锅炉房——”
想了想,宋笙将虐猫犯以及安必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知了秦莉。
“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带两个人过去查查,至于安必——估计还得交给祁长官定夺,我会把祁长官也叫过去的,可以吧?”
“你决定就好,那我真的走了。”
“宋笙!”
玄关处并没有开灯,秦莉置身微光中,一双眸子闪闪发亮,“如今这个世道,还是不要太容易轻信别人了,这点道理你总该懂吧,真是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活到现在的?”
宋笙咧嘴一笑,绽出一抹神秘而狡黠的笑容。
“你也是——”
她摆了摆手,潇洒地消失在门后。
果然,还是不该相信这个狡诈的女人!秦莉叉起腰来,愣了一会儿,不由得轻声笑了。
翌日早,宋笙刚起床洗漱回来,发现宿舍窗外站着几个男人,正将铁丝网拆除。她打了个哈欠,只见秦莉笑意嫣然从窗外探过身子,摆了摆手,宋笙将第二个哈欠生生憋了回去。
“这是干嘛呢?你怎么在这?”
“这个破铁丝网,太煞风景了,给你换个好看的防护栏。”
“哈?”
宋笙没太反应过来,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两个工人搬着一台浅绿色的布艺沙发进了宿舍。那张西装革履的身影紧随其后,挥了挥手,另外两个工人搬着一张桌子也进了门。
“这又是干嘛?”
祁抒面不改色淡淡道:“以后这就是你的单间了,环境是该提升一下。”
两个工人放下沙发,二话不说开始拆双人床。
“不会还有床吧?”
“当然了。”
宋笙无奈一叹,当她傻吗,还不是要把这里打造成第二个幽会地点,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来宿舍找她了。祁抒将高大的身子倚在门上,双臂环胸,眼底含笑,眼神显然在说:
让你猜对了。
吱呀——
斑驳不堪的木门发出最后的挣扎,终于在祁抒的身后断成了两截。
“好了,现在门也可以换了。”宋笙扶额一叹。
“早该换了。”
前往锅炉房的路上,宋笙走在中间,祁抒和秦莉一左一右跟在她身后,三人身后还跟着浩浩荡荡的人马。
“等等——”
宋笙终于忍不住摆手停下,“商量个事,咱分开走。你们不知道锅炉房那几个人有多八卦,替我省点口舌行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要过去拆迁或打群架的,至于吗?
“小秦,你晚点再去。”
说着,祁抒二话不说迈开了步子。
秦莉:“……”凭什么?!
心有不甘,秦莉却也只能暂且停下,望着不远处那两人并肩的背影,忍不住撇了撇嘴。不知为什么,有种心爱的白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