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忱轻轻拽了拽郁子虞的衣角,凑到她耳边小声问:“姐,你听懂了吗,到底什么意思?”郁子虞托着下巴沉思片刻,起身挥了挥手,“走,去看看!”
产检室里,宋笙坐在病床上,一条茶色连衣裙染上大片血迹。偏偏她今天穿了条裙子,因为昨天是在那个男人的住所过夜的,她特意换了一条裙子才去的。前几天路过女装店,看到打折才咬牙买的。
痛失65块,该死的。
失血过多的症状也开始出现了,大脑有些缺氧,四肢也开始疲软。
蒋昊铭将苏医师推到门外并锁上了门,苏医师焦急地敲了两下门见无人理睬,便也作罢了,只能等着祁长官和秦秘书快点赶到了。
之后,蒋昊铭走到窗前合上了百叶窗,搬了把椅子砰得一声放到床边,撑起一条腿踩到椅子上,将手肘搁在膝头,一边解开了领带,一边吐出一口粗气,弯下身子也压低了音量问道: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控诉,会害死我的。”
宋笙冷笑,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那你知不知道,你轻飘飘的一句话,也会击垮一个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开始新生活的人?楚容才刚来基地一周都不到,她是祁长官外出时从掠夺者手中救下的幸存者。她是怎么怀孕的,你真的不懂吗?她还那么年轻,好不容易被解救出来,你凭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大庭广众之下就带人去锅炉房抓人?”
说完,宋笙推了他一下,松开的手还来不及收回,便在半空被蒋昊铭狠狠握住。
“你这疯女人,好像很喜欢简单粗暴的方式,是吧?”
“简单粗暴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宋笙并不挣扎,只是怒火难以平息,肚子越来越疼了。
她用另一只手再度揪住了蒋昊铭的衣领,用力到骨节处微微泛白。
“这件事,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你可以私底下找她,心平气和地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甚至可以假惺惺地安慰她几句。为什么要把她的伤疤以一副事不关己的傲慢态度当众撕开呢?你这样的态度跟直接宣判她的死刑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你知道吗?那种慢性折磨,会把一个人的心撕成碎片,会把灵魂都榨干的,你真的不懂吗?”
“我只知道,将一个孕妇从锅炉房那种地方接走是我的职责。”
宋笙气笑了,“你可能真的不懂,毕竟你的脑仁跟你下面一样小,我不想再废话了。你把手给我放、开。”
蒋昊铭却变本加厉将她两只手都握住,上半身狠狠压了下来。
“我只知道,我现在可能小命都不保了,你还执意要控诉我是吗?”
“没错,我不管基地是什么法规,如果楚容不想生下孩子,没有任何人可以逼她,这件事我不会坐视不管。而你,如果还是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我会让你好好体会一下,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我会把你的心,也一片一片,撕碎的。”
蒋昊铭吐出一口粗气,竭力心平气和地问:“那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
“当众,为你的傲慢态度,向楚容道歉。”
“不、可、能。”
宋笙耸了耸肩,“那就不好意思了。”
那一瞬,蒋昊铭再压不住满腔的怒火,一把抬起她两只手,欺身而下,将她狠狠压在了病床上,“你再这样逼我,我真的不介意,让你当场怀一个。”
谁知,身下的女人竟咯咯地笑了。
“我说了,想让女人怀孕没那么容易的,你那劣质的精子没那么容易被选中的,到底要我说几遍?您生理知识学这么差,要不要回炉重造一下?”
说完,她甚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蒋昊铭用一只手压住她两只手腕,腾出一只手,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过来,迫使她注视着自己。
“那待会儿祁长官来了,麻烦您当场跟我对峙一下,就让祁长官评判一下此事真假。如果是真的,我难逃罪责。如果是假的,你诬陷我,你也难辞其咎。我只有三个问题——第一个,你说是我让你怀孕的,好,我下面的尺寸究竟是多大。第二个问题,咱们第一次在哪里做的,第三个问题——”
他低下头,趴在她的耳畔,轻吐:
“你被我射、进去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感觉。”
蒋昊铭正要抬起头来,耳畔她的笑声似银铃一般传来,接连呼出的几口热气正好擦过他的耳朵,他身形一紧,再度落到她脸上的目光,少了几分狠戾,多了几分迷离。
身下,她甚至歪了一下头,以一种慵懒而勾人的姿态轻声道:“我会一五一十,一个细节都不落地说。”
这疯女人……
真是彻底疯了。
直到此刻,他才算是真正看清她究竟长什么样子。
幽暗光线中,她一双杏眼却泛着澄澈的秋波,摄人心魄。薄唇有些泛白,似是因为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