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甚至会牺牲一整队的人。”
“您不觉得您这个逻辑自相矛盾吗,我既然都决定了要牺牲所有人,又怎么会害怕留下证据呢?!”
“人在做坏事的时候,都会很谨慎的,这是犯罪者的本能。重点就是,余浅有男朋友,而她的男朋友是你们的指挥官。”
“那我为什么不趁着天黑赶紧动手,为什么要拖到天都这么亮了!”
“当然是在等余泽。”
信息量一时太大,余泽震惊又狐疑:“等我干什么?”
“要确定你是生是死,他才好动手。你是余浅的弟弟,他最想杀的人,就是你。”
“等等——”
陆晋试探性地问:“浅浅,还活着吗?”
“当然,就在那辆车里,把她叫下来一问便知。”陆晋二话不说要走,宋笙抬手拦住他,“最好还是先将这个人控制起来,万一走火了——”说着,宋笙望了一眼已经与他们擦肩而过的车队。
宋笙的心紧紧地提到了嗓子眼。
计划究竟能不能成功?
救护车的驾驶座上,蒋昊铭投来一抹担忧的目光,宋笙与他对视,轻轻点了下头。蒋昊铭的视线定格在后视镜,画面越来越远,也越来越模糊。
终于,彻底看不见了。
他们顺利经过了。
再有半个小时,就可以抵达基地。宋笙松了口气,看来这一关,顺利过了。之后,就看他的手术能不能顺利了,她想,应该没有问题。
该想想她要怎么脱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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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烟……阿烟……”
救护车朝医院驶去的路上,昏迷的男人又开始挣扎着喊那个名字。眼珠在眼皮下不停转动,似是迫切地想要醒来。受到惊动,栖海兽也睁开了眼睛,静静地凝视着他。
“祁长官?祁长官?”
程箫弯身轻轻喊了两声,只见男人手背上青筋迸起,额角又渗出了汗珠。车窗外似有人群的欢呼声,程箫恍觉有些遥远,想了想,她鼓足勇气伸出了手。
“祁长官?”
可是,还来不及握住他的手,他忽然咳了两声,猛地睁开了眼睛。
“咳!咳咳——”
程箫也吓了一跳,却见他二话不说摘了氧气罩,一边系上了衬衫扣子。就在这时,救护车门开了,两个医护人员将担架抬了出去,还不等放稳,男人一只腿已经落在了地上。
医护人员也傻眼了,不由得惊呼。
眼前的画面,在异种爆发的第二天,多少有点吓人。只见他迅速迈出另一只腿,直起高大的身子,接连又迈了两个箭步。
“阿烟!阿烟!”
“祁长官,您醒了?”
蒋昊铭和苏医师肃然地对了个眼神。
“她人呢?咳咳!”
李文梁一行人也连忙下了车,“祁长官,您现在应该立马做手术。”
“回答我,她人呢!”
祁抒眼眶通红,艰难将上涌的血水吞了回去。
“她……”
李文梁正要开口,全瑞轩上前一步说:“昨夜异种爆发了,她也受了些伤,现在也正在做手术——”祁抒又咳了两声,焦急地问:“异种?什么伤,伤得重吗?”
说着,额角的汗珠终于淌落。
他喘息了一会儿,又咳了几声,“我昨天……看到她了,她没有跟你们……”
“您大概是出现幻觉了,不过,她伤得不重,您现在去做手术的话,醒来应该就能见到她了。”
祁抒又咳了两声,终于一头栽倒,全瑞轩和李文梁连忙扶住他,朝医护人员招了招手:“快送他进手术室,苏医师,接下来还得麻烦您了!”
“来了!”
再度昏迷的男人终于被推进了手术室。
“小全,你为什么……”
楼道中,李文梁一脸不解,全瑞轩重重一叹。
“虽然不知道这种现象到底怎么解释,但他一定是预感到了什么,才醒了过来。要是跟他说实话,他一定会拼了命地出城去找她,怎么可能乖乖去做手术呢,那他好不容易捡回来的这条命,随时可能丢在半路上,不是辜负了她的一番苦心吗?”
“你这么说……好像……”
“她甘愿让自己置于险境,也要让咱们回来,为的是什么?”
“你说得对。”
“咱们护送祁长官回来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出城将她平安带回来,赶在祁长官手术结束之前。”
“等等——”
见一行人整装待发,李珂连忙追了上去。
“虽然我也知道我没有资格说这种话,但是各位全都忙了一整晚了,几乎整夜没合眼,体力应该都到极限了。我去找郁队,请她调几个体力充沛的武装人员出城去接宋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