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瑞莎尽力了……
她的视线已经有点儿模糊，身体的无力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她已经快到极限了。
不过好在她已经被布鲁斯训练习惯了。每一次地狱式训练，都是不断地把她推到极限，再突破那个极限。她不知道迪克和提姆有没有接受过同样的训练，她只知道，在经历过提姆那件事之后，他改变了很多，其中就包括了他对自己身边人的要求。越发严苛，也越发独|断|专|制。
特瑞莎感觉到自己的思绪在慢慢变得有些飘忽，她想起了布鲁斯和艾斯在韦恩庄园的身影。第一次踏入韦恩庄园的时候，她其实觉得很冷……偌大的庄园，只剩下一个人和一只狗，他该有多寂寞呀？但是……是不是即使是那样的生活，也好过担惊受怕？是不是苟延残喘着，会比天天生活在生与死之间要更好一些？
她是不是不该打破布鲁斯原本已经开始趋于平静的生活？
而她……是不是也就不会一次又一次地游走于生死之间？最重要的是，她真的可以做到吗？跟他一样？真正成为哥谭需要的“蝙蝠侠”？
就这么短短的几天时间，离开了布鲁斯的教导，她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她做不到的吧……她只是一个人人都看不起的小太妹，怎么有资格集成那个人的衣钵？怎么配得上她身上的蝙蝠战衣？
她终于停下了身子。
她好想休息一下……
抬起头，她仰望着那一轮明月，忽然越发寒冷。
猛地，被明月衬得格外明显的几个黑影，一闪而过，降落到了特瑞莎最开始的那个目标大楼之上，很明显也是在追击着什么人，不过看上去倒是不像琴酒和贝尔摩德，但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
特瑞莎深吸一口气，擦了擦两鬓的汗水。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必须甩掉敌人，也不能就这么放任这么明显的犯人作案。咬咬牙，特瑞莎从自己身上掏出了那个最后的“武器”。
两针肾上腺素。
时效被布鲁斯加强过，一针可以保持两个小时，但是后遗症比较严重，包括两个小时后会连过度都没有地直接昏迷，也包括一部分器官的应激发炎，如果得不到有效的救治，在短时间内解决应激症状，很可能就会留下什么不好的病症。而在这个明显是落后于她那边的时间线的异世界，她基本不抱什么希望了。
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了方才的质疑。
她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有人有麻烦了，而她必须去帮忙。
一针下去，特瑞莎几乎是瞬间感觉到她的身体又轻盈了起来，好像又是满满精力了。重新举起抓钩发射器，她跟随着刚刚那群人，来到了大楼的房檐边上。并不想冲动地暴露自己，特瑞莎小心翼翼的让自己从房檐往上爬，在房顶的护栏下面停住，悄无声息的往护栏里面看去。
她刚刚猜测的情况是正确的，的确是有一帮人在追击一个人。那帮追击的人跟琴酒给她的感觉差不多，也都是浑身都是黑色风衣，而站在他们对面的，则是一身黑色礼服的人。甚至还特别炫地带着一顶帽子。
追击人的那波黑衣人手上也都拿着武器，他们背后倒是也都带着喷气背包，可以在夜空中疾行的工具。
领头的那个黑衣人一开口，就是纯正的法语。鉴于法语是特瑞莎继英文之外，布鲁斯第一个教的语言，她的确已经可以听说读写，所以那些人的对话，她倒是真能听懂。不过她还以为这帮人跟琴酒一样，都会说日文呢，尤其在他们都在日本的情况下。
“将你拿走的东西交出来！”黑衣人挥了挥手里的木仓，看上去有些焦躁。
黑礼服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虽然没有动，但也没有害怕的意思：“我记得，那并不属于你。”
黑衣人往前走了一步，手已经做好了射击的准备。特瑞莎从腰带里拿出另外一个针对在开放空间的烟|雾|弹，准备随时往里扔。虽然听上去是那个黑礼服有问题，但是很多时候，就算是听见得，哪怕是看见的，都不一定是真实的。只有看到所有的证据之后，才能够判断到底是谁的问题。
再说……即便是偷东西，能用拿木仓的人来追击，也有些太过了。
小偷就有小偷该受的惩罚，显然付出生命不该是其中之一。
有了肾上激素的帮助，特瑞莎看那些人的动作也好像是在放慢动作一样。当然，也因为在这么几句话的时间里，她已经一点一点，把自己挪到他们对峙的中间部分，能给她更近一些的视线了。
“杀了他，到时候搜他的尸体。”黑衣人回头说话招呼别人一起上的瞬间，特瑞莎知道，自己的时机已经到了。
随着烟|雾|弹落到地上的声音，几个黑衣人看上去似乎有些懵。烟雾开始往外绽放的刹那，特瑞莎利落地翻过护栏。正当她准备过去把那个不幸的小偷拉走时，那个黑礼服也往她这个方向看了过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秒钟后，似乎是达成了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