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跟着赤井秀一离开时,特瑞莎趁着混乱,静静地潜伏在了工藤新一的房子里。灰原哀在所有人都跟着走的时候,悄然回了回头,看见特瑞莎站在角落中的身影,勉强地冲着她点了点头,似乎是在道谢,又似乎是在对她说: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了特瑞莎一人。她猛地两手握拳,懊恼地锤在了厨房的桌子上,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过于外露。喘着粗气,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了那个人的名字:“琴酒……”
这些都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她,赤井秀一不会这么快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是她大意中,把琴酒带来了这里,甚至还让琴酒单独跟赤井秀一单独呆在了一起。琴酒这么明显的危险人物,她竟然因为自己的情绪失控而没有心思面对,把风险转嫁给了别人!
老头子……老头子是对的,她就是太情绪化了,做什么事情都不太过脑子。是她太依赖老头子的帮助了……她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是否有资格继续管自己叫蝙蝠侠?犯这么明显的错误,实在是……不可原谅!
特瑞莎闭上双眸,将那些纷杂的情绪压下,用厨房里的急救箱好好给自己包扎了一下后,打开水龙头,简单地清洗了一下双手和脸。
伴随着流淌在水槽里的血迹,特瑞莎越发平静。
是的,她没有时间,也没有资格再有什么痛苦的情绪。她现在就该解决好这件事情,再自己去寻找回家的路。她不应该对任何人产生依赖,也不应该将自己的希望放在任何人身上。她不该这么情绪化地将自己身边的人置于危险之中,尤其不该有那些能够让人预料到的弱点。
她必须学会习惯这一点,也要习惯对于情绪的掌控。
最重要的,应该是当前的任务。
而眼前的任务,就是把琴酒和他背后的组织揪出来,让妮萨·阿尔·古尔无处可逃。
她要让这些人深刻地了解到,黑夜是她的朋友,他们不该在黑暗中悠闲地游走。
让凉水最后一次打湿自己的脸庞,特瑞莎用水汽收拢好自己的发丝,顺便扎了一个简单的马尾。在房间里重新找到当时她没有全部带走的衣物,她强迫自己在冰箱里找了一点吃的,补充了一下|体力。
费劲地咽下最后一口后,特瑞莎已经准备好了计划中的下一步,去安室透的咖啡厅碰碰运气。
特瑞莎倒也想过要不要先去布鲁斯那里把衣服拿走,这样她也不至于这么被动。但一来是以布鲁斯的脾气,回去的话,她就只能被软禁一段时间,很可能就会错过最佳追击琴酒的时机。
二来就是即便她可以拿着蝙蝠战衣离开,也肯定无法逃脱他们对蝙蝠战衣的监视,她可不相信提姆在蝙蝠战衣上没安装什么特殊物品进行对她的监视。
三来……也是也是最重要的原因:特瑞莎更畏惧自己如果回去,会将布鲁斯他们牵扯得越来越深,到最后……谁都不知道那是怎样一个潘多拉的盒子。这个组织已经被她划在了自己的责任之内,无论这个组织最终对任何人做出任何伤害,她都有一种愧疚感。
不得不说,特瑞莎总觉得自己没能够在布鲁斯被牵扯进来之前就解决掉组织,是一种无能的表现。所以之后这个组织的各种事迹,都只是在这种无能上对她添加一种无力感。想要破解这种感觉,她很有必要在更多人受到伤害之前,将这个组织击垮。所以她不想回去,也不想寻求布鲁斯的帮助,任何损失,只要她一个人来承担就好了。
拉了拉衣领,特瑞莎还是觉得有点凉。她抬头看了看夜空,现在这个时间已经有点晚了,不知道咖啡厅是不是还开着门,也不知道安室透是不是今天晚上的夜班。
但其实即便安室透没有上夜班,特瑞莎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完全可以在旁边随便找个地方等着,守株待兔。
工藤新一的家,离咖啡厅并不算远,特瑞莎大概也就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在来到咖啡厅门口的时候,她强迫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看上去稍微正常一点,嘴角挂上一丝微笑。
推门进去,特瑞莎非常幸运地发现安室透确实是在里面,甚至正在对咖啡厅做最后的整理,以便关门。特瑞莎刚刚进去的时候,安室透便走上前:“啊,是那位女士啊。不好意思,今天已经太晚了,小店已经准备关门,不如客人明天再来?”
特瑞莎摇摇头,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他:“我是来找你的。”
在来之前,特瑞莎的脑中无数遍地重复地想着应该如何最有效并且最直接地从安室透的口中得到关于琴酒的信息。她想过直接暴力强迫,也想过用更间接的套话,甚至还想过最开始那种监视的办法,找到安室透的住处,趁着安室透不在家再去寻找其他可以作为威胁的东西来换取情报。
但是……事实就是,暴力强迫只会在那些不太坚定的人身上起作用。对于安室透那样跟琴酒差不多等级的组织中坚人物,不一定就可以,毕竟琴酒就明显不可能用暴力来获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