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电脑,以及几本书散乱地放着,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但是特瑞莎隐隐约约能看见黏在桌底下的枪。好在粗略看看,桌子的抽屉也没有放什么奇怪的东西。
进门不远的左侧则是另外一个房间,应该是厕所了。厕所门周围也没有像是进门这么强效的防护,房间里也没有画像之类的,顶多只有厕所里的镜子背面能藏住什么东西。但是厕所的镜子又是直接连接着墙的,后面并没有什么空间。
总而言之,整个房间里,好像就只有门口这么一个“障碍物”。
通常在人们守护最严密的地方,就是他隐藏秘密的地方。特瑞莎顺着细丝,仔细观察着两个“炸|药”,其中一个的做工比较简陋,没什么特别的,但另外一个应该是有加入其它的东西才对,让特瑞莎不由自主地趴在地上,凑得更近了些。
上面凸出来的部分,似乎是可以跟炸|药本身分开的?
特瑞莎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凸出来的薄薄一层取下来后,发现应该是个SD卡之类的东西,可这个SD卡跟安室透的手机并不相容,好像比它更大一点,应该是个更老式一点的手机。
虽然安室透应该是组织里的人,但是……两个手机?其中一个还非要存这么一个SD卡,并且这么神神秘秘的,不想让人知道?再加上最终安室透本能地将她扑倒在地上,就像是她一开始本能地想要救他一样……
一个人无论伪装得多好,他的本能依旧会冲破伪装,让别人看明白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安室透无论是否是组织里的人,至少他跟琴酒和贝尔摩德不是一类人。
特瑞莎开始对安室透的房间展开地毯式搜查,除了把枪放到身上,准备扔到警视厅以外,她还发现床头柜上老旧的笔记本,内容充满了暗号,但看上去有很长时间没有新内容了。她暂时无法解开,所以直接拿走了。而桌子上的几本书里,有一本就藏着一个看上去有些老的手机,屏幕的玻璃壳都已经碎了,但依旧还能够打开。
做完这些,特瑞莎尽可能还原了安室透的房间。
她并没有把笔记本电脑也一起带走,甚至把从安室透身上顺走的手机也留了下来,主要还是害怕这两个装备里面装了什么定位系统,万一因此而再一次暴露了她的所在之处就不太好了。
走出酒店之后,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已经夜深人静的街道,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去哪儿。
特瑞莎本该休息一下,毕竟这一整天从中午开始,就乱糟糟的,一个接着一个地让她越来越难受。她强压下所有的愤怒和痛苦,一闭上眼睛就是安室透空洞的双眸,以及赤井秀一胸前止不住血的样子。她打了个冷战后,还是转身向医院走去,救护车通常会直接把病人送到最近的医院。
离工藤新一家最近的医院,是米花大医院。
特瑞莎知道如果自己去要信息,很可能拿不到任何消息,于是她偷偷顺了一件白大褂和听诊器,套到了赤井秀一的病床号和他的现状。他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仍旧在重症室被照看,不能见任何人。所以当特瑞莎赶到他病房门口时,有一群人都站在门外。毛利兰和铃木园子似乎已经离去,灰原哀坐在了真纯的旁边,两个人都看上去十分沉默。
而病房门前的另外一边,站着另外三个人。一个是金色短发,带着眼睛的女人,不住地哭泣着,一个身材高大而又有点凶狠的男人在她身边安慰。年长的老人不断地推着眼镜,在手提电脑上似乎打着什么字,甚至有些警觉地感觉到了特瑞莎的窥视。要不是特瑞莎迅速躲到墙拐角的另外一边,说不定就要被发现了。
看到他身边有这么多人,特瑞莎也不好再靠近。
最重要的是,她实在是不敢去见他们。他们很明显是赤井秀一的朋友或者亲人,可她才是连累赤井秀一倒在病床上的罪魁祸首。特瑞莎背靠着墙,眼中满是阴霾,曾经澄澈的蓝眸,像是蒙上了一层灰雾。猛地握紧了拳,她坚定地走了出去。
即便今夜已经过去了一半,即便她已经在一天之内经历了这么多事,它依旧没有被画上一个句号。
无论是正在联络阿曼达·沃勒这个掌管卡德米斯实验室的布鲁斯,还是守在赤井秀一门前的亲朋好友,亦或是正在忙碌地给安室透做着尸检的警局成员,甚至于刚刚开始在荒无人烟的大楼浏览起老式手机里信息的特瑞莎……
今夜,注定无人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