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苦,恍若置身地狱。
齐闰月微囧,偷偷发笑,继续催促她:“我们大老远跑来,不能白花钱了呀!”
来都来了,孟知尧就是还剩一口气,也得爬起来:“走!”
为了富贵!
等闲观的山头就叫等闲山,不是一般的高,“这是出了名的高啊。”孟知尧路上看了一路的石刻碑文,据齐闰月说,都是大文豪留下的。
难怪要趁早上山,当她们到目的地时,已经有不少人立在道观门前了。
恰好红日东升,远近处云海涛涛,红波滚滚,一群半夜上山的读书人诗兴大发,一个接一个咏句。
孟知尧不管这些,她是来搞从云砂的。
“你要从云砂?我先去问过家师。”小道童拔腿就跑,不多久又跑过来,“师父有请二位客人。”
道观不对外开放的院子里,出乎意料的热闹,这里聚集了五六个道士,老中青都有,他们也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磨铜镜。
“我们观的师傅手艺好,哈哈哈!”小道士自豪中又带着份谦虚。
他的师父正是观主,号长英。
长英道长把早已备好的从云砂交到孟知尧手里:“要是用完了,里正再来拿,贫道分文不取。”
“多谢观主,”孟知尧已经开始脑补自己身上是不是带了什么玄学了,她甚至试探地问了句,“那个磨镜子的研磨粉,也可以卖吗?”
拿回去用来打磨抛光,就不错啊,仓库里没有研磨粉呢。
长英道长颔首:“当然可以,只是研磨粉是玄锡水银,用多了,难免多吸入肺中……观中的道士做这些,也是为了糊口。”
总而言之一句话,贫道不建议有人日子过得好好的,拿自己的肺来寻开心。
“啊……”这个问题的确很眼严重,孟知尧看道士们也没有用布巾遮面,“那用厚布遮掩口鼻总行了吧?”
长英的眸中闪过一丝悲哀:“用处不大。”
“五弊三缺,人间常有。”长英看得开,“山下有木匠人习鲁班书,俗称缺一门,道士磨镜也如此。里正不用悲苦生命,活着便是赢了。”
孟知尧一怔,出于下意识地反驳:“我没有。”
得知磨镜用的是水银和锡粉,孟知尧听劝地没有再要,长英不说多的,送她们下山:“师门有信,松河村有求必应,里正,后会有期。”
就是齐闰月女主本主,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展开:“姐,我们松河村……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也不知道啊……”孟知尧也想再多打听,可是长英道长已经回去了,等闲观前客似云来,香火不绝,沿途又见无数宝马香车,说都是帝都来的贵人。
还有人认出了齐闰月,她也是个年纪相当的少女,趴在车窗下:“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齐大姐姐,你何时回来呀?”
“时机到了,便会回去。”齐闰月搪塞了以前的玩伴,又和孟知尧往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