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弯下了身子,京墨便将手上的黑布绑在了他的眼上。怕会勒着他,便又是松了松替他绑上的蝴蝶结。
这距离相隔一丈多远,那壶口做的比鸡蛋都还要小上一圈。箭头又故意做大了一圈,若是不能刚刚好投入那壶口之中,哪怕是擦了一点边,怕都很能投近。
周边的人似乎对谢执能不能投中并没有太大的关注点,反倒是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的落在了谢执的这张脸上。哪怕是把他这张多情眼给挡上,也是少不了一分勾人的魅力,倒是更显得神秘。任谁都是忍不住多看上一眼的。王权富贵的矜贵,透露出一股不可侵犯的距离和冷漠,嘴角微微上扬着,又散发着自信和玩世不恭,绝品啊。
老板道:“原是姑娘的小郎君来帮忙投壶,我便说,姑娘的这双手可不是用来舞刀弄枪的。”
小郎君!这是误会了,京墨连是摆手想要解释。眼前,一支箭就直直的飞出,不偏不倚,正正的落到了壶中。
周边一阵唏嘘声。
京墨也是惊奇,还没等反应过来,其它四支一一从眼前飞过,落到了壶中。他就如同玩戏一般,毫无压力,轻而易举的很。
谢执将黑布取了下来,嘴角扬着:“多年没玩,还是有些生疏了。”
听他这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这般谦虚的话,京墨眨巴眨巴了眼睛。不得不承认,这世上就是有天赋异禀之人,傲慢的资本。只能道:“叔父真是好身手。”
“好,好,好。”哄雷的掌声迟疑了片刻这才想起。这一声声好中竟然也夹杂了几声姑娘的嬉笑。
“这郎君何止是手艺好,就连这容貌也是极好。”
老板倒也没想到,自己这刚摆没几个时辰,这镇摊之宝就这么被人给赢走了。不过,行走江湖这般多年,他讲究的就是一个“诚”字。拿得起放得下,赢就是赢,输就输。收钱收的痛快,给东西他也给得痛快。
他将这娟人娃娃给了京墨,便是夸:“姑娘,你郎君这是好技艺,厉害啊,佩服,真是佩服。”
京墨:“不是,老板你误会了,他······”
谢执打断了她的话:“谈不上什么好技艺,胡乱瞎扔的,没想到真就是运气到了,瞎猫遇上了死耗子。”
老板:“这第一□□叫运气,公子你可是直接进了十支,厉害着。”
谢执:“老板你这人爽快,你这朋友,谢某交定了。”
他们两人相谈甚欢,京墨揉了揉眉心,便是想起了谢执这人有忘年交。上至八十岁的老人,下至八岁孩童,他都能与人谈的火热,也是本事。
“当真是俊的长相,妙啊。瞧这眼睛,瞧这鼻子,还有那嘴,当真是想让人亲上一口。”
京墨一愣,缓缓转过了脑袋。光天化日之下,这姑娘真就是什么话都敢说。声音虽然压着,但并未有任何的作用,一字一句异常清晰。
“若是这般长相,不知生下的娃娃该有多好看,不知可有婚配,你我可去搏上一搏。”
“瞧他腰间并未有什么荷包,想必还是清白之身,不过瞧他衣着打扮,世家公子,我们哪能高攀。”
“不能嫁过去,你去摸摸他那手,抱抱他那腰,也是不错的。”
“摸也摸了,抱也抱了,你不如上去亲一亲,睡······”
污言秽语,污言秽语。京墨摇了摇脑袋,听不下去了。
长安城民风开放,敢爱敢恨,女子不少都是女流氓倒是常有的事,不过这般当面就讲出来的,还是少见。
突然,耳边有些酥麻:“小满,在想什么呢。”
京墨这才回过了神,道:“没,没什么。”
他似乎并没有听到这些话,眸子里依旧是笑意,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可还喜欢。”
小时候的动作。京墨点头:“喜欢。”
谢执的眼中说不清的意味,在她面前摊出了手:“小满可会看手相。”
莫名其妙的问话。沉吟片刻,京墨摇头:“不会。叔父若是感兴趣,我们可去找大师看一看。”
他的手指削瘦而又修长,手掌十分宽大,比上京墨的手,大上了一圈。
谢执:“小满可是觉得叔父手上有了些许东西。”
京墨凑近他的手看上去,仔细看了又看:“我没看见有什么东西。”
他的手指微不可查的颤了下,温声道:“没多什么东西,或许是少了什么东西。”
他将手收了回去,轻咳了一声。
京墨抬起了头,实在是猜不出他心中所想,眉眼无奈弯起,声音带着宠溺和撒娇:“叔父啊。”
他笑着,那双眼眸更是勾起:“那帮叔父理一理腰带,倒是有些不适。”
京墨点头,将手上的绢人娃娃暂时递给了他。手指抚上他的腰间,为他整理了下,询问:“可以了吗?”
谢执道:“嗯,小满这般一弄,果真是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