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的,如同被吓到炸毛的小猫,让人忍不住想要安抚的摸一摸。谢执也这般做了,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少年独有的气息:“小满紧张什么,又没有做错什么。”
京墨抬起眸子,沉默不语。
谢执摊出了手,扬起眉毛:“所以,戒指呢。”
京墨反应过来,有些僵硬的将戒指放在了他的手心中。银白素圈戒指,在月光下更为清亮。
谢执的目光将手中的戒指看着,扯起嘴角,在京墨眼中,他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依旧是那张随时随地都有些笑意的脸。
京墨抿了下唇,声音弱了下去:“叔父若是不喜欢,可以告诉小满,我之后重新再给你买。”
“怎么还有将礼物往回拿的道理,”谢执往后躲过了京墨想要拿走的手,“小满莫不是舍不得了。”
京墨摆手:“当然不是,自是舍得的。”
他笑:“只是不知,这素戒应当是戴在哪根手指上。”
“这根。”京墨抬起的食指对上了他的无名指。指的时候倒不觉得什么,此刻指尖相碰,四下无人,寂静的莫名有些暧昧。
京墨感觉到不妥,立马收回了手指。不过,抬眼看去,谢执还是那般坦荡模样,并未在意。
何止是并未在意,他手往前伸了伸,有几分理直气壮:“那就麻烦小满帮叔父戴上了。”
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求人办事时,将人看的最为纯净,让人无法开口拒绝。更何况是京墨,又更何况,这种事情,她竟然觉得自己求之不得。
见京墨还没有反应,他浅弯下腰,漫不经心:“不可以吗,小满。”
要命,真真是要命的。京墨拿过他手心上的素戒,指尖冰凉,几乎不可察的划过了他的手心,再戴上了他的无名指。
戴上的效果同她想象中毫无差距,宛如莹润通透的白玉添加上了银光一般,微红的指尖,让人挪不开眼。
谢执不紧不慢:“好看吗。”
京墨下意识的就点下了脑袋,又心虚的回过神,欲盖弥彰的摇头。
“不好看?”似乎这个答案让他有些困扰,慢悠悠的开口,能够将人吃的透彻,“不好看,小满怎么一直盯着叔父的手看。”
……
她没有一直盯着看!她戴上去,总得将手看着,戴完后,总得看看戴上去的效果如何。这般想来,她的视线好像确实是从未从他的手指处挪开。如今被他说穿,僵硬又刻意的把目光收回,想开口给自己辩解上两句,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终回到屋,她都没说上任何一句狡辩的话。
——
“侯爷,夫人,小侯爷,将军还在后院练剑,将军练剑从不喜人打扰,麻烦三位还在此处稍作等待。”丫鬟留下这一句话便是离开。唯有这三人的脸色铁青的厉害。
他们已是在这等上了一个时辰,让人去催促了三次,次次来都被推脱,照方才话的意思,这是又要让他们等上一个时辰了。
妇人最先沉不住气,将喂到嘴边的茶杯重重的摔在了桌上。可一张脸气的如何扭曲,她也只能压着这口气,咬牙切齿道:“这北康王真是好大的本事,莫不是故意戏弄我们。”
老侯爷脸色不好,但终归是日日与朝廷之人打交道,喜怒都不轻易显露在脸上,轻抿了一口茶没说任何话。
那小侯爷总归是岁数小,前几日又被谢执一脚踢的满城知晓丢了脸面,今日又被如此的对待,嘴角抽搐着,一把抓起旁边的剑,来回踱步,脸色气的涨红:“这狂妄之徒,我现在就去将他给抓来给我们磕上三个响头。”
他面孔阴沉着,额头的青筋抽动着,可一转身,就僵在了原地。
京墨知晓有人来拜访谢执,本以为又会是谢执军营之中的朋友,倒没想到会是侯爷一家。
他们一家跟京墨也算得上有些渊源。齐家小侯爷齐丞喜欢京墨,虽不是什么人尽皆知的事情,但侯府和北康王府的人都是明了的。毕竟之前齐丞每日都会来北康王府找京墨,来的时间也是有趣。天不亮就站在府门口,等到府门大开,他也不急着进来,在门口故意矜持上一盏茶的时间,这才一溜烟的跑进来。这小子讨好喜欢姑娘的方法也甚是独特,总爱抓些虫子蚂蚁来吓唬京墨,托他的福,刚开始京墨还会被吓的两眼红彤彤,不过久而久之,也就没了什么感觉。京墨不怕了,他就换了法子,经常在京墨的吃食里加盐,加辣,又或躲在拐角处来吓唬她,又或是故意弄惊京墨的马车,然后又英雄救美一般,把马车控制住。他嘴上从未说过喜欢京墨,可有一日喝醉了,非得是拉着京墨的手要亲上一口。好在当时宋成宥在这,一棍子将他给敲晕了。
不过好在这种荒唐只持续了一个月。齐丞的母亲,也就是侯爷夫人觉得京墨压根是配不上自家儿子,觉得京墨虽是被陛下护佑着,但没有任何封号跟地位,说到底,不过是北康王府养的一个丫鬟。于是将齐丞给关在了家里。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