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吃饭吧。”可谢执对上她的语气确是软了下去,倒还有几分哄骗的意味。
京墨也不知为何,好端端的,怎么有了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抱了就抱了,作为叔父,难不成还抱不得。又不是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京墨叹息一口气,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敏感,走到谢执身边,同他一起坐下。
“小满的手帕便先借于叔父用用,待你将我的手帕绣好,你我再换回来如何。”谢执一边说着,一边熟练的给京墨的碗中夹着菜。
京墨好脾气的点了点头,本是要夹起菜来开吃,可旁边那几人将她实在盯的紧,她有些不自然的扭头看过去,询问:“需要一起吃吗?”
几日摆手的动作一致:“不必了,不必了。”谁敢和将军一同吃东西,光是就这般待在一个屋子就已经够窒息了。如今各位也算是明白了,将军那般杀人的目光不是训斥了京墨姑娘,而是送给了他们几人。来的不是时候啊。
谢执抬起头来,声音格外低沉,黑眸中透着烦躁饱含戾气:“还有何事?”
一人道:“方才大仔说找将军有急事,十万火急,让我们来找将军。”
能够找上谢执的,必然也不是什么小事。
谢执便是点了下头,同京墨交代:“你先吃,我去去就回。”
京墨:“好,叔父放心去。”
几人出了房间,京墨也才真就松下了一口气,想起方才的事情,脸颊上又是泛起红晕。拿起筷子刚吃上几口,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
想来也是找谢执的,京墨起身去开了门。
“沁雪姐姐?”门一打开,便是沁雪那张笑盈盈的脸,京墨道,“叔父方才有事出去了。”
沁雪眉眼弯弯:“谁说我是来找将军的,我是来找京墨妹妹你的。”
京墨一愣:“不知姐姐是有何事。”
“我腰间的铃铛不知道掉到了何处,就想麻烦妹妹同我一起去找找。”她手指勾向腰间的,浅浅一笑,确实,方才还在的铃铛如今不见了踪影。
京墨却是蹙眉看向了她手心中的伤口,好几道印记,还带着血迹,看着都让人心酸。
“姐姐这手可没事。”京墨将她的手拉起。
“无事,有劳妹妹担心,已经吃过药了。”她眉眼如丝,无时无刻都带着一股茶意的笑。
受了伤,吃药?京墨也不懂她为何要如此,但见她这般轻描淡写,也就没再说什么,只道:“那我便同姐姐一同去找。”
同她一道走着,沁雪便总爱将她打量着。
“妹妹,可是喜欢将军。”一开口,便是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京墨稍稍顿了下,还是扯了下嘴:“我自是喜欢叔父的。”
她的声音便是如同温柔的刺刀,继续道:“妹妹知道的,我说的喜欢可不是这个意思。你与他,可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关系。”
“那姐姐是何意,”京墨并未被她牵着鼻子走,也不喜欢旁人这般套她的话,“我与叔父之间的分寸,如何定夺,就不耐烦姐姐费心了。叔父乃是光明磊落之人,又是姐姐的主子,如此私下议论,怕是不妥。”
她的身上,有着谢执的影子。谢执是光明正大,拒人千里的狂妄和不屑,而京墨骨子里,血液里也是带着主导性,温柔而又有力量,看似待人温和,但真正要走进他的内心,闯破那份规矩的,怕没几人。
沁雪收了声,套不了话,多说便是无益。
她在两步距离前带着路,京墨随后跟着她,一同到了后山。
漫山遍野的红,这里的树都是红叶。看去,如同一片红霞,迷人而又炽热,让人不由的陶醉在如诗如画的美景之中。
进这七星楼京墨便是发现了,这里的东西与外面的事物都是不一般的,稀奇古怪到让人意想不到,想来都是这里的人自己创造出来的。五颜六色的鹅卵石,还有一边开着花一边是绿叶的怪树,还有自己会动的小木头人,没见过的,一整面墙的山水画,还有各种各样的花灯,真就如同花朵一般,开满整个树木,机关巧匠,迷人眼。就连方才吃饭的筷子,梨花木上都雕刻着一只小花猫,着实是可爱。
沁雪停住了脚步,微微转过身,声音淡淡:“应该就是在此处落的,麻烦妹妹帮我找一找了,其他人都有事要忙,我也只能麻烦一下妹妹了。”
这么大片的林子,光是两人找也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但瞧她想找的急,想来很是重要,京墨应下,便是弯腰替她仔细的找着。
满地还铺满了这红叶,树叶混合着泥土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沁雪瞧着她柔若无骨的手,道:“京墨妹妹,将军就没有教于你一点武功。”
京墨笑笑:“我六岁便是回了长安城,并未学过,叔父如今回来也不过一月左右。说来惭愧,我天生对于舞刀弄枪都是愚昧的,就算如今叔父开始教我,想来我如何练,也不过是些三脚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