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衣物,也是一身红衣,金绣繁华,面白似玉,眼眸之中含了光,本该一如既往淡漠的眸子,如今带着热烈,尤其好看。
这红衣衬他,衬到他真真就像是要去娶人的新郎官。
衣袍被他解开,露出了若隐若现的胸膛,千盏烛火,纱帐飘动,眉眼一挑,让人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京墨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
谢执也没说什么,俯下身:“之前小满所看,如今对比,你觉得,谁更好看。”
京墨有些口齿不清起来:“看,看,看什么?”
“刚入七星楼,那几人的身材,与我比,谁更好。”他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甚至靠的更近了一些,询问的认真。
京墨犹豫了一下,不可思议的对上他的目光:“这,这个,我其实没怎么细看,我,我,我不知道。”
谢执轻笑了一声:“你现在你细细看看,你觉得叔父身材好吗。”
他漫不经心的垂眸看向自己身前的衣襟,倒是大方的分享:“看不细致,上手摸摸也可以。”
要命,真就是要命。京墨眨了眨眼,又摇了摇头:“不用,不用摸。”她若是真上手,可就不是摸一摸这么简单了。
“这么能忍啊,”少年的嗓音带着笑意,悠缓的站直了身子,慢条斯理的整理了衣物,面色没有什么变化,挑着眉,如同狐狸一般,“给过你机会了,往后可别乱看了。”
“……”京墨被他说的困惑,是自己乱看吗,他这是送上门来让自己看的。早知他如此想,自己方才就不含蓄了,将这罪名坐实。看上两眼,他又不会少两块肉,但还是想为自己辩驳上两句,“叔父放心,我对男色,没什么兴趣。”
谢执抬起头,眼尾挑起好看的弧度,嘴角勾了勾,笑意明显:“脱的不够多?”
……
京墨:“没有的事。”
他笑盈盈的,在床榻边坐下:“来,叔父背你。”
她如今的鞋子也是湿透了,光着一双脚,按理说,既然这里有衣物应该就有鞋子的。谢执都穿着新的鞋袜,为何自己没有。
她瞧着谢执脚上的鞋子,抿了抿唇,没等她开口,谢执便是将她看穿:“你脚受了伤,就算是穿了鞋子,也走不了路,再说,鞋子大了或者小了,你穿着都会不舒服。”
以理服人,他字字句句都足以让人听话。
京墨点头。她如今的模样没有往日规矩端庄的做派,发丝有些微微的凌乱,姣好的容色带着一丝朦胧,不似以往的温柔清冷,让人觉得好接近却无法亲近的距离感,如今的她就像是一只落入了异地的小猫,没有炸毛,没有恐惧,她是平和的,是被人保护着的纯净,不含一丝的杂志。
谢执喜欢她如今的松弛,喜欢她完完全全的信任自己,喜欢她只要自己在她身边,无论身处何处,都能够不知畏惧。
她看了谢执一眼,随后老实的趴在了他的背上。
“叔父,这凡桐阁,进来了,出去的人多吗?”京墨跟着他,一路走的平稳,他次次都能够随便的躲过各种各样的机关,甚至有时还没等机关的暗器射出,他都能够事先发现,哪怕他时时还同自己聊着天,面上带着笑意,但招招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看着他轻而易举,但京墨确实一脸的糊涂,若是她自己站在着,想来是已经死了不知道几百回了。
“不多,”谢执微微一笑,“若是多,这七星楼岂不是人满为患了。”
京墨:“那人死在了里面,就死了,没人收尸吗。”
谢执不想吓到她,嗯了一声,就岔开了话:“今日生辰,小满还没告诉我你的生辰愿望。”
她沉吟了一下,淡淡说出了口:“若是今年,我们能一起看雪就好了。”
就这么一个愿望,不奢求久了。就只陪在她身边这一年吧,就算是她等了十年,唯一的私心。
谢执:“没了。”
京墨:“没了。”
他停下了步伐,微转过头:“好,我答应你,往后年年,我们都一起看雪。”
他的一字一句,都打在人的心头上,京墨心中一跳,品着他的年年。
也好,她本打算年年生辰都是这个愿望的。
京墨靠在了他的肩背上,步伐一晃一晃的,异常安心,安心到她莫名其妙的问出了一句,她时常会想的话:“叔父,你说,若是我的父母还活着,会不会跟叔父一般爱护我。”
他的步伐没有停下,不过手上的力道紧了紧:“不会,天底下,没人会比叔父更喜爱你了。”
京墨笑了笑:“是,叔父是天底下待小满最好最好的人。”
“小满,”他的嗓音似乎窝在了喉咙中,仿若失去父母是他的错一般,“是你,值得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一切。”
她嗯了一声:“我只是偶尔在想,我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叔父你见过吗。”
谢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