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庆县衙的公堂上方挂着“明镜高悬”的牌匾,下方设有黑木案桌。此时,云礼就坐在案桌上,仔细查看县衙的财务账目、案件历史记录等资料。他的背面设有一面“海水朝日图”照壁,象征着清似海水,明日开月。
王嘉月则是一副师爷打扮,站在他的身旁,替他研墨。
“到了吗?”云礼执笔圈出有问题的账目。
王嘉月摇了摇头,道:“已经过了半柱香,还没到。”
云礼抬头看向一个护卫,对他说:“去把文庆县令捉来,孤要问话。”
“遵命。”
王嘉月看向公堂外,那些聚集了一群百姓。那些百姓,都是来看文庆县令入狱的。“殿下,外面的乡亲们会影响你审案吗?”
“王姑娘放心,不会。”云礼道。
“殿下宽宏大度!”
云礼听到王嘉月的夸赞,本想自谦几句。谁知,他一抬头就对上王嘉月的眼睛。她的眼里都是笑意,犹如灿漫山花,摄人心魄。
“殿下?”王嘉月见云礼失神,心中不解。
云礼低下头,道:“无事,你继续研墨。”
王嘉月不好多问,继续研墨。然而,她留意到云礼批注错了地方。
一柱香后,文庆县令姗姗来迟。他一出现,原本安静的百姓们就突然变得骚动。百姓们纷纷朝文庆县令丢臭鸡蛋、烂叶子和碎石头,还有百姓骂他“狗官”,朝他吐口水。更有甚者,对他拳脚相向。
要不是文庆县令带了衙役,只怕命都要交代在这儿了。不过,百姓们也没有善罢甘休,他们疯狂朝县令等人丢东西。
直到云礼一拍惊堂木,所有百姓才停下来。文庆县令也顾不得官帽歪了、官服臭了脏了,他赶紧跑进公堂,跪在云礼面前。
“小官叩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金安。”文庆县令嗑了一响头。
突然,惊堂木又一拍,吓得文庆县令心中一惊。
“大胆文庆县令,竟敢以权谋私,欺压百姓,视人命如草芥,简直罔顾王法!”云礼盯着文庆县令,浑身威压吓得文庆县令头冒冷汗,喘不过气,更别提往日的嚣张气焰了,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
“太……太子殿下……,小官……小官是被冤枉的啊!”文庆县令语无伦次地辩解道。
云礼还未说话,外面的百姓就已经按捺不住情绪。他们一边朝文庆县令丢东西,一边大骂道:
“狗官,还敢说自己是冤枉的。都是你把我们抓去建什么狗屁山庄,折磨死了不少人!”
“狗官,你害我没了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不得好死!”
“你欺压百姓多年,还想不认罪。没门,我们绝不饶你!太子殿下,还请你为我们做主呀!”
要不是他们被拦在外面,只怕要冲上来揍文庆县令一顿。
“太子殿下,他们都是穷鬼,不想交税才冤枉我。”文庆县令不敢去看身后的百姓,更别提前面的云礼。
云礼冷笑一声,将财务账目、审案资料,以及百姓诉状丢到文庆县令脸上。文庆县令始终低着头,任由这些东西砸在他身上。他也不敢去捡,不敢去看。
“大盛熙和元年以来,你贪污赈灾粮饷一百万两,冤假错案一千桩,还大肆抓捕壮丁给你修建避暑山庄。文庆县令,你可知罪!”云礼冷眼看向文庆县令。
文庆县令浑身颤抖,半天不说话。
“这狗官肯定不招罪,直接打他啊!”外面的百姓叫喊着。
王嘉月扭头看向云礼,见他凝眉不语,忍不住猜测他在想什么。
外面的百姓就没这么好的性子了,他们疯狂叫喊着要治文庆县令的罪,还有的吵着要治文庆县令死罪。
“肃静。”云礼一拍惊堂木,吵闹的公堂瞬间变得安静。
云礼看向跪在大堂中间的县令,道:“人证物证俱在,你可知罪。”
“下官知罪。”
王嘉月听到这话,有些不敢相信。
“但太子殿下,你治不了小官的罪。”文庆县令抬头看向云礼,直接破罐子破摔。
“孤为何治不了你的罪?”云礼也不恼,平心静气地问。
“小官虽然是个九品芝麻官,可是小官有太上皇御赐的免死金牌。”文庆县令站起身,笑眯眯地说。忽然,他注意到一旁的王嘉月。
他总觉得云礼身边的师爷有点眼熟,可一时之间,他又想不起。到底是性命要紧,他很快把这事抛之脑后。
“殿下虽是太子,可到底是太上皇的子孙。难道殿下你要违抗太上皇吗?”文庆县令逼问道。
王嘉月见云礼脸色不好,便开口呵斥道:“大胆文庆县令,不但鱼肉百姓,还利用免死金牌来为难太子殿下。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来人,把这不知好歹的文庆县令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关入大牢!”
“你!”文庆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