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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和二十七岁(1 / 2)

熬到后半夜,那部韩剧总算看到结局,年依的眼泪已经流干,擦鼻涕的纸巾堆成小山,吕翎翰无法理解女孩子们的多愁善感,她哭到累,累得睡着,歪着躺在沙发扶手上,他便将她的腿挪到自己身后,让她能伸直了睡,又摸了摸快要掉皮的扶手,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她垫在脑袋底下,那扶手不会太干净,没准上一个在这包夜的人,还曾把脚搭在上面,她的头发黑亮黑亮的,干净清爽,可不能弄脏了。

在家里被宠溺的女孩子,旁人也会不由自主的对她好,生怕怠慢,吕翎翰对年依就有这样的情感。身子后边有两条腿,不能压着不能碰着,吕翎翰的屁、股只搭了个沙发边边,作孽啊,他心想。

保持那样的姿势坐了一夜,腰快断了,年依睡得没心没肺,十分香甜,除了醒来时顶着两个双眼皮加宽的肿眼泡。吕翎翰为人师,不免说教一番,女孩子在外面要多加防备之类的话,在陌生的环境还能睡到打呼噜,实在危险。

年依不以为意,“你是我哥啊,我哥在我怕什么。”她这样说,吕翎翰哑口无言。

从网吧出去时,吕翎翰两手揉着后腰,感受着网吧老板不同寻常的凝视。骤然闯入匆忙喧闹的清晨中,年依有一种忘了时间的错觉。

吕翎翰没再骑车带着她,步行领她在附近找了家干净的早餐铺子,年依睡得好,胃口就好,吃完了一屉小笼包,又要了碗虾仁小馄饨,趁着冒热气就连汤都喝完了,身上热乎了,才找到点真实感。

“你回家会不会挨骂?”她问吕翎翰。

吕翎翰通宵对着电脑,有些反胃,一碗鸡蛋羹搅成了粥,也没见吃几口,“不会,操心你自己吧。”他说。

年依:“吕伯伯不管你?”

“他出差了。”吕翎翰把碗一推,不吃了,天冷蛋羹很快凉了,很腥,“你咋办,想好了吗?”他问。

“呵呵,我一个要被他们送走的人,怕什么。”

年依在桌上留下早餐钱,吕翎翰也没跟她争。

“女中豪杰。”他竖了竖大拇指。

年依不知道他指的是自己不怕挨骂还是她请他吃早餐,爽快的小手一挥,“过奖。”

网吧老板去打扫下机的包间卫生,扫到只有一张沙发那间,看到电脑桌上一堆的白色卫生纸团,又联想起早晨下机时那个揉腰的年轻人,不禁摇头感叹,现在这学生真不让人省心啊,家长知道了得背过气去吧……

年依回到家里,迎接她的只有扑面而来的暖气和淡淡的家具味道,没人发现她夜不归宿,因为年时川昨夜也是外宿。她突然意识到,他最近饭局多,加班多,烟很频,酒也频,也许真的像池敏青说得那样,他的工作越来越忙,会没有时间管她了。

年依此刻没有没被发现的喜悦,只有深深的失落与无力感。

初三的假期很长,时间却一刻不等的来到了开学。年时川到底没有听信池敏青的教唆,将她送到国际学校去,而是按照正常分配,让她直升了实验中学高中部。

高中部是全寄宿学校,和初中部不在一个地方,分别位于城市的两端。高中部依山而建,和市区隔着一片海湾,跨海大桥仍在修建,交通不太便利,抵达学校需乘坐约一小时的有轨电车,她甚至一度认为,这学校就是为了防止学生逃学而建。年时川不巧在开学前两天便一直在南边的城市出差,年依不愿让司机送,便一个人拎了只不大的行李箱,度假似的去报了道,每每联想司机戴着白手套给她开车门拎行李,都觉得很像脑残偶像剧的开头,。

年依领了被褥脸盆拖鞋水壶这些七零八碎,一股脑的安顿好,就去高三楼层找吕翎翰借饭卡蹭午饭,新生报到,充卡的地方排队快排到校门口。和校园其他地方欢迎新生的热闹气氛不同,高三年级静得出奇,每个班讲台旁都写着倒计时和激励口号,吕翎翰所在的尖子班更甚,下课时间全员都在座位上埋头做题,无一缺席,难怪吕翎翰常常抱怨高中的日子闷得头上长犄角。

吕翎翰大小在学校也算个风云人物,长得好,个子高,打篮球会很多花样,学习又是最拔尖的那一类,连食堂打饭的阿姨看他都像看待亲儿子,给红烧肉的时候勺子稳稳的从来不抖。他领着年依在食堂,书店,超市,洗衣房等地方先混了个脸熟,连女生宿舍的宿管阿姨他都没忘了打点,去超市挑了最贵的水果拎去给阿姨们分。

除了他自己本来就习惯了对她的事上心,他爹也早在年依开学之前就跟他打了招呼,让他在学校凡事照应着些,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

这哪是一个爸爸跟即将面临高考的儿子该说的话……

高中部的住宿环境要比初中部复杂得多,主要是人际关系方面,那是年依的弱项。她并不喜欢集体生活,但更不愿给年时川添麻烦,她从未帮过他什么忙,一直以来,也都是他在照顾她,不添麻烦,已经是她能想到的帮的最大的忙。

年依被分在了一年十班,学号01,代表她是以班级成绩第一名入学,第一名代表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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