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徐嘉衍去拿身份证,黎梦妧就站在大厅等他。他回来得很快,将黎梦妧的那一个递给她,有人像的一面朝下。
他送她回家,黎梦妧没有难为他,由他护送到黎家。老管家见她下车,忙不迭回客厅给黎正东打电话通知他。
黎梦妧淡淡收回视线,她又不是什么恶人,当然不会做让人为难的蠢事。
徐嘉衍拉开车门,黎梦妧下车,他弯腰将手包递给她,说:“辛苦你陪我。”
“怎么会。”
徐嘉衍说:“不是谁都有机会,能和美丽的小姐吃饭。”
油嘴滑舌。
但没人不喜欢听好听话。
黎梦妧说:“谢谢你。”
她转身要走,徐嘉衍喊住她。
“妧妧?可以这么叫你吗,”徐嘉衍说:“我看林成辞他们也这么叫你。”
黎梦妧说:“可以。”
这是把他也当朋友的意思了。
徐嘉衍晃晃手里的东西:“记得通过我的好友申请。”
“好。”
时下才下午三、四点,园丁手里的水枪喷出一道弧线,阳光落在水滴汇聚的拱形,逐渐成型,金黄碎裂,一段段拼凑成彩虹的形状。
蝴蝶飞过花圃,隔着竹篱笆,徐嘉衍倚在车门上目送她进了别墅。等人看不见了,他才回身准备上车,却不知何时林成辞出现在他的旁边。
一转头,林成辞一脸意味深长,徐嘉衍将人推远一点:“什么时候来的,属鬼的啊,走路都没声。”
林成辞绘声绘色的说:“不是谁都有机会~能和美丽~的小姐吃饭~。”
徐嘉衍听得出他的打趣,并未因此不好意思:“你和她认识这么久,她美不美,你能不知道?”
林成辞一脸钦佩:“难怪皇帝都喜欢奸臣。”
他说:“就你那拍马屁的能力,高低得是正二品。”
徐嘉衍拉开车门上车,林成辞跑到另一边,自觉上了副驾驶。
“干嘛你?”
林成辞说:“顺路送我回公司,我懒得开车了。”
徐嘉衍发动车子:“把我当司机呢。麻将馆就麻将馆,还公司上了。”
林成辞说:“那是我的商业帝国,你懂什么。”
林成辞自己打开车载音乐,是首钢琴曲,不喜欢,再换一首,还是钢琴曲,再换,还是。
服了,他再换,说:“黎叔叔对你有想法?”
徐嘉衍看出他的意图,拍开他的手,点了另一个盘,都是国语流行,林成辞舒服了。
“不止黎叔叔,我爸对她也有想法。我们两家生意上的往来多,也算知根知底。”
“你呢?”
徐嘉衍说:“我?”
林成辞说:“我不管你什么想法,要真打算和她有点什么,就给我把外面那些断掉,别伤害她。”
徐嘉衍笑了下:“知道。”
中控台上的手机震动了下,屏幕随之亮起,是她的好友通过提示。
等红灯的空隙,他给她发了一个打招呼的可爱表情包,想了想将给她的备注改了。
林成辞半路就下了,上车也只是为了警告他。明明可以在黎家门口就说了的,还扯着什么公司,这都出来三四公里了,又走路回去,像个神经病。
徐嘉衍没管他,先回了自己公寓换了身衣服。没回老宅,倒是徐母打了通电话来。
“小衍,见到人了吗?”
“见到了。”
徐母说:“你觉得怎么样呀?”
有些小心翼翼的试探,徐嘉衍并不喜欢父母这样的语气,他们总怕说错什么惹恼了他,可明明不应该这样的。
徐嘉衍说:“挺好的。”
“那就好,”徐母松了口气:“好好和妧妧相处,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告诉妈妈。”
“行。”
“那妈妈先挂了,记得按时吃饭。”
“好。”
挂断电话,徐嘉衍看了眼矗立在闹市中格格不入的小木屋,伸手,推开了乐器行的门。
正在打扫的老板头也没抬,中文的语序颠倒:“不营业今天我们。”
徐嘉衍说:“vincent ,是我。”
“哦!衍,Fancy being you!”
老板惊喜道。
老板是墨西哥人,大学时徐嘉衍常来。他三天两头跑来这试琴,一台珍藏的古董sreinway,琴键是牛骨贴片,声音干净清晰。徐嘉衍软磨硬泡过小半年让老板卖给他,天天跑人家这儿来扫地,蹭琴弹。
老板对他印象十分深刻,他没什么变化,热络的说:“嘿,快两年没见过你了,亲爱的。”
徐嘉衍说:“去鬼混了一段时间。”
老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