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南心那日离开覃台峰,便直接回了菇良山。
仙帝心知自己隐瞒了虎狮的事,惹她生气,没再要求她去仙庭调理身子。他吩咐参昴星君开些调理元气的丹药,自己又加了两瓶补气养神的仙丹,派仙侍送到她手中。
沐南心心里虽有气,但也明白是因顾虑她的安危,不愿她与魔族牵扯过多,才会如此决策。
她并未当真怪罪仙帝,遂将丹药收下,安心留在山内休养。
一个月后,在丹药的辅助下,她的元气恢复不少,气虚神散的迹象也已消失。亏耗的法力还需通过修炼不断提升,非一朝一夕就能速成。
*
这日清晨,沐南心正在中堂与方皎和应蓉讨论祝盈盈的伤情。
祝盈盈先前遭受冰蚕伤害,内丹虽保住了,但受损严重,失去了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的仙体。
她每天勤奋修炼,也服用了沐南心交代的丹药,试图尽快恢复仙体。
可大家都知道,修炼千年方能铸成仙体,复原哪里那么容易。以她修为增长的速度,至少也还需百年。
“小师妹如今气色不错,四肢力量也已恢复,我看用不了百年就能成。”应蓉乐观地说。
这些日子祝盈盈埋头修炼,从早到晚不停歇,她们都看在眼里。虽说她平日大大咧咧,关键时候绝不马虎,二位师姐心疼小师妹,自然希望她的努力可以成倍收获,仙体快些复原。
沐南心问道:“可有试过她的功力?仙术应用得如何?”
方皎回道:“昨日我与小师妹切磋,她已能自如地使出擒水术、驭火术,但木生术还不能灵巧地控制,点石成金之术也欠缺力量,无法操控。”
沐南心了然:“五行之中,木为生长,需要一定修为方能娴熟驾驭木生术。金为聚敛,她修为折损厉害,无法瞬息之间将力量集中起来,也是正常。”
方皎叹了叹,想起小师妹的遭遇,不免替她感到委屈:“盈盈心思纯明,常怀善念。每回人界历练,扶伤助人之事她都冲在前头,怎就无端端遭此横祸呢?”
应蓉想起‘冰蚕’,大为光火:“那冰蚕忒不是东西!歹毒得很!”
“此事该怨我。”沐南心知道孚冰是冲着她来的,他原本想利用祝盈盈胁迫她说出五行盘的下落。
但她没法与弟子们讲明实情,只能劝慰道:“此事既已发生,不必再追究前情,往后多协助她修炼便是。她天赋高,聪明伶俐,修炼也不懈怠,假以时日就能恢复仙体。”
说罢,叮嘱道:“我带盈盈去一趟仙庭,让仙官诊断她如今的情况,并查看她内丹复原的进展,山中事务暂由你们打理。”
两人应下,便目送她离开。
***
沐南心带着祝盈盈刚要出山,远远看到一人踏着飞云赶过来。待那人靠近,定睛一看,原来是驻守在南部边境的天兵。
见他飞云匆匆,面色凝重,沐南心预感不妙——该不会是魔族闯进来了吧?
转念一想,魔君亲口说有和谈之意,况她还帮他摆脱了魔灵的压制,用他的话来说,这是救命的恩情。
理当不会派兵侵入。
直到天兵抵近,行过礼,急切地说:“魔族大军压境,试图越过南部边境!”
沐南心惊诧:果真是魔族.....
一旁的祝盈盈也是错愕,这几日听师姐说师父帮他们镇住了失控的异兽,怎么突然派兵过来?
“忘恩负义的魔族!”她恼道。
沐南心压住心中困惑,问道:“魔军由谁领队?目测几人?”
“魔君亲自带兵,他就坐在角马拉的车上!”天兵的话叫她气息骤然一屏。
他继续道:“魔族的军师也来了,与魔君一道坐在马车上。定常胜和追百里二位大将分列在旁,目测不少于一千魔兵。他们来势凶猛,白将军差我来请霄怀真人过去一趟。”
沐南心严肃道:“敌方大军压境,为何不先开战驱赶?怎还跑来找我?不怕延误战机吗!”
他为难道:“魔族的军师说他们此番不为打战,要我们传话给霄怀真人,说魔君来了,有话要与真人谈。”
沐南心听言,不禁想起他那番婚娶言论,心头忍不住一抖。
“一千魔军浩浩荡荡跑来,不为打战?难不成来赏看菇良山的冬景吗?”祝盈盈直觉魔族撒谎。
他道:“他们确实没有穿戴作战的盔甲,白将军无法辨明魔军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只好差我来请真人过去。”
沐南心师徒二人皆是诧异,出兵的将士岂有不穿盔甲的?
一两句说不明白,他便道:“真人随我过去,一看便知实情。”
沐南心也想知道魔君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遂叫祝盈盈回门内吩咐方皎带十名弟子前来。
不多时,十几名弟子火速赶来。见祝盈盈也在其中,且嬉皮笑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