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自己,沐南心无奈,知她生性好奇,索性懒得费口舌把她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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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御风匆忙赶路。
飞有半个时辰,抵达边境。
清晨山顶雾霭氤氲,大家隔着未散的雾气远远眺望,前方的确有千余魔军压在边界,但他们就停在了那里,并没有侵入的意图。
直到穿过一层层浓厚的云雾,恰有冷风掠过,瞬间扫除眼前薄雾,前方的情况豁然清晰。
众弟子顿时睁大了眼,昔日战场穿甲戴盔的魔兵今日个个衣着清凉——上边一丝未着,胸腹大敞,阳光下油光锃亮。下边套了条丝绵灯笼裤,腰间的裤带松松垮垮,只怕稍微晃一晃,这带子就得散开。
看着那群袒胸露.乳的魔兵,众弟子连忙别开眼,口里止不住地骂他们不害臊!
随同的天兵见她们个个羞愤,已有此预料,他轻轻叹了口气,与沐南心道:“他们没穿盔甲,也没带武器,又说今日不战只谈。近日四处传言魔族有和谈的意向,将军才认为贸然开战不妥,又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才依照那位军师的意思,将真人请来。”
沐南心看到那一排排的光.溜溜的膀子,也着实无语:即便有事要谈,不至于衣裳都不穿吧!
祝盈盈啐一声,骂骂咧咧:“要打就打,光什么膀子,也不怕染上风寒!”
菇良山一带正值初冬,清晨格外冷清,风一刮,虽不及雪风刺骨,却也似针扎。魔族虽不惧寒,那也得靠一身铠甲护体。哪怕不穿铠甲,总得挂块布挡挡风吧!
祝盈盈嫌弃地别过眼,却见师父依然面不改色地盯着前方。
“师父怎不闭眼,那些东西见不得哇!”
“都是些皮肉之物,有何见不得,你就当是看一群白花花拔了毛的鸡。”沐南心说得坦荡。
祝盈盈哑口无言:师父这例子举得……画面感太强。
她不知,沐南心盯着的并非那群魔兵,她的注意力正在那辆显眼的枣色车舆上。
车内的确坐着魔君和适瑜,他们也是在场唯一衣裳齐全的人。适瑜面朝这方,魔君单手支额,正背对着她们。
*
车里的适瑜恰巧抬头,距离虽远,却也辨认出来的正是菇良山师徒。
“她来了。”他低头说道。
正闭目凝神的十璟睁开眼,却没回头,又缓缓闭上了眼。
适瑜瞧他一副不着急的样子,不禁抽动嘴角——昨日师父动员众将士,确定今日午时集结队伍。可今早天还没亮,就将我喊起来,叫我火速召集大家的人又是谁!
没见到人时,心急如焚,一刻都等不及。这会儿终于把人给盼来了,倒是气定神闲地在这儿打盹哩!
“师父不去会一会吗?”
十璟眼也未睁:“不急,等她过来。”
他好奇:“师父有办法引她过来?”
十璟半掀眼,睇去的眼神几分凉飕飕:“我要是有办法引她过来,要你这军师何用?”
适瑜呆了呆:“是是是!包在弟子身上!”出谋划策总比光膀子要强。
要不是今早自己拼命恳求,说是人老体衰,只剩下一排排不入眼的骨头,没脸展露身姿。他这身排骨恐怕得亮出来,然后成为现场最‘刺眼’的存在。
看着后方整齐划一的健壮男儿,当真是壮观。
他也确实没料到,师父为了在沐南心面前合理且合情地亮身,昨日竟召集将士们,一顿振聋发聩的洗脑——‘此番前去仙界边境,不为争斗,只为解放我族豪放的天性。魔族历来无拘无束,咱们要袒开胸膛,让他们见识我族强健的体魄,雄壮的肌骨,威武的身姿!’
大家便如醍醐灌顶,争先恐后地释放天性,扬言要给那些精瘦的天兵看看什么才是强壮!
***
却说沐南心师徒抵达天兵所在之处,将军白砚即刻将情况说与她,而后指向前方:“到达那里,他们就停下来了,一直没有动静。”
沐南心抬头望去,这个角度也只能看到马车内的魔君正支额假寐,看不见他的脸。
“魔族的军师只说要与我谈谈?”她回头问道。
白砚点点头:“我说可以转达,让他们先行返回魔域,但他说要见到你本人才能谈。”
沐南心了然,随即转身上前几步,站在天兵阵前,冲魔军那方扬声道:“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此话一出,魔军齐刷刷望过来。
定常胜来到车前传话:“霄怀真人来了。”
十璟听见她声音的刹那便坐起身,他扭头看去,那抹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队伍最前方,仿佛要用那娇小的身躯为身后众人挡下飞刀利箭。
他眉头微蹙,实在不喜这样的画面。
他回身,叫适瑜去将人引来。
适瑜下了马车,张口就对她喊:“霄怀真人,今日特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