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爹你也是一朝宰相,难道还怕他不成?”
钟伯明不明白,他聪明了一辈子,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蠢东西。“从今日起,你不准再出门,在家反思一月。来人,将少爷拖去祠堂跪着,谁敢放他出来,一律拉出去打死。”
钟子敬一急,“为什么,为什么啊!爹。”
钟子敬被下人拖走,钟伯明微眯着眼睛,坐在木雕的交椅上默声。那黑色的眸子透着一股老谋深算。
“近日将军府可有什么动静?”
“回丞相,那陆衍之每日除了上朝就是去军营练兵,倒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给我仔细盯着,一有动静立刻来报。”
“是。”
“哼,他陆衍之想跟我斗,那老夫就陪他斗到底。”
后院
柳莹张开双手,忍着泪意。
春月有些不屑,“一个小婢女也配去给将军送水,我看你就是居心叵测。”说着细长的棍子狠狠地打了下去。
“啊!”柳莹咬牙落泪,“春月姐姐我没有,是我给将军送衣物,碰巧遇到将军,将军让我......”
“哼,碰巧?我看你分明是故意勾引吧!”
柳莹摇头,“姐姐,我没有......”
“啊!”迎接她的又是一棍子。
“来人,把她给我关进柴房,谁也不许给她饭吃。”
“还有,以后谁要是不好好干活,敢私自接近将军图谋不轨的,可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了。”
夜色
楼婳看了看柴房周围,并无人看守。这才悄悄的掩门而入。
见人进来,柳莹委屈不已,“楼婳。”
“嘘!”
“饿了吧!这是我悄悄拿的饼,你快吃点。”
柳莹饿了一天,此刻拿着大饼开始吃起来,吃了几口不由眼泪直流,“楼婳,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去勾引将军。”虽然她一心喜欢将军,可她还真没有那个胆敢勾引他。
楼婳点头安慰,“我相信你。”
柳莹感动。这才大口吃了起来。
“一定是那个春月自己嫉妒。这将军府谁人看不出来她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以为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了,我看她是做梦。”柳莹愤愤不平。
楼婳默声,须臾,她看了看时辰,“柳莹,我得走了,你快点吃,别让人看见了。”
柳莹点头,“你小心点。”
“对了,谢谢你楼婳。”
楼婳笑了笑,掩门离开。
初秋的天气带些凉意,院中的树叶随着季节交替,落了满地的梧桐叶。楼婳正专心的扫着庭院。未曾注意到身后,笤帚扫了过去,遇上了障碍,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的靴子,那靴子做工格外精细,因她刚未注意到,使得那靴子上落了一层细灰。顺着靴子视线往上望去,男人双手背后,抿嘴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她。
楼婳急忙行礼,“将军恕罪。”
陆衍之打量了她片刻,今日她倒是低眉顺眼,“手好点了吗?”
楼婳一愣,虽不知他为何知道。可还是应着,“谢将军关心,已无大碍。”
陆衍之颔首,往前走去,瞥过女子那捏着扫帚的指尖还泛着红色。须臾,“过来。”
走了两步,见她没有反应,男人皱眉,“怎么,弄脏的靴子不用洗了?”
楼婳眼皮一跳,郁闷的跟上去,她就知道没好事。
室内
陆衍之换下新的靴子道:“听说你在找你娘?”
“是”
“可有下落?”
楼婳眼底一暗,摇头,“还没有。”
男人端坐在榻前,很快捕捉到女子一闪而过的黯然。
楼婳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良久,她鼓起勇气抬眸,“将军三年前说过的话可还作数?”
陆衍之微愣,直直盯着她。女子的眼里全是执着。他勾了勾唇,看来这是要他报恩了。
记得三年前,女子收拾好东西,作势便要离开。那日,他问她姓名,打算来日有机会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可不曾想,女子未有什么情绪,提起篮子就走。随后,纤细的背影在洞口停下“萍水相逢,救你不过是出自人之常情。你若真想报答我,就好好活着从这里出去”。
那刻,他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直到她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消失。那时候他竟有些缓不过神来。身边的尔虞我诈、阴谋诡计仿佛到她这里,全部消失殆尽。他不由皱眉,审视着女子的背影,也审视着他身处的环境陷入沉思。直到后来关泽赶到,说是有女子指引他过来,这才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室内安静一片,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对峙着。良久,男人开口,“你想让本将替你找你娘?”
“是。”
男人笑了,黑色的眸子里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