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阳开始用脸蹭着她熟悉的软毛。它很温暖,她沉浸其中,她的身体渴望着温暖。
“不……”她开始说话,声音沙哑且堪堪柔和,“别再离开我,我想你。”
西阳变得虚弱,她所有的坚持都一点点消失了,因为终于找到了她的爱物。最后,她的手臂松开了紧紧的抓握倒在一边,撞上了一个像海绵一样的身体,就像这个生物用四肢站立。
在野外,她以为自己躺在狐狸面前,当高烧控制住她时,西阳晕倒了……
“啊……!”西阳尖叫着一声,迅速从床上坐起来,杯子从她的胸口滑落到臀部,黑色长发向前摇摆,发梢紧贴在胸前,长度衬托着她的脸。
她喘着粗气,胸膛急剧起伏着,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她环顾四周确认自己的位置,然后才抬起双腿。把左手肘放在弯曲的膝盖上,以便捂住额头,不去理会那里的细密汗水,睁大眼睛专注地盯着被子。
又是那个梦吗?这似曾相识的画面......是梦境?还是记忆?
西阳对此不敢确定。她太年轻了,记不起所目睹的一切,太病态了,不能真实地相信那天晚上眼睛所捕捉到了什么。
她只知道……她只知道她从未真正找到她的小狐狸,影子再也没有回来。
可是,无论她六岁的自己偶然发现了什么……无论那是什么,它都没有吃掉她。至少,她认为它没有尝试过。
六岁那年,她在雪地上昏倒后,是在床上醒来,全身发着高烧,父母惊慌失措,有人或东西把她带回家。他们没有敲门,没有喊她的父母,没有留下来解释什么。
父母在寻找她的过程中,在门廊的台阶前发现了躺在雪地上的她。当然,她的父母在天黑后发现她不见,他们认为她已经死了,可能是被一个恶魔吃掉了,这个恶魔在她愚笨地行走时袭击了她,并最终吃掉了她。
在祭司的帮助下,经过数天的治疗,她的发烧得到了治愈。
病好后,父亲对她的责骂和惩罚足够残酷,因而她在天黑后从未离开过小宅。
“天啊!”她又在口中疑问道:“那晚我到底看到了什么?”这是她一生中多次问自己的问题,她经常做这种反复出现的类似记忆的梦。与往常一样,记忆或者梦境仍然在她的脑海中徘徊,然而解答却始终无从得知。
只有两个选项可供选择:一个是恶魔,一个是黄昏行者。
西阳盲目地伸出手,轻拍木地板,手指触碰到一个试图滚动的冰凉陶瓷瓶,她迅速接住了它。
“我真得戒酒了。”她嘟囔着,将酒瓶举过头顶,让残留的酒滴沾满舌头。“只要喝了酒,我就会做出古怪却生动的梦。”
她原以为酒瓶里还会剩下几滴酒,当看向旁边时,意识到酒瓶已经打翻了,里面的液体洒了一地。
是在她入睡之前还是之后?至少庆幸的是酒瓶是倒过来落地的,没有弄脏床上的被褥。
西阳把瓶子丢在一边,跪在地上爬到最后一根干木头上,并将其扔进炕炉,深知剩余的余烬最终会将其点燃,重新加热屋子。
此刻,西阳完全赤身裸体,因为在这所空荡荡的房子里,除了她以外再无他人。
她拖着悲伤的、宿醉的身躯来到灶台前,推开木质窗,露出窗后那长长的、唯一的、带有栅栏的窗户。
外面正在下着小雪,整个世界变成了一片白色的海洋。但是眼睛仍然朦胧的她,并没有太过关注外面的景象,因为房间内的温暖已成为她唯一关心的事物。
她身体弯曲在维护良好的木制灶台上,拾起想要的陶瓷罐,解开盖子,然后迅速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眼睛,“我竟然忘了我的茶叶已经喝完了。”
她伸手去拿另一个罐子,一个异常罕见的罐子,因为里面的东西非常珍贵,极其难以获得,她打开了它。
“什么玩意儿?”她疑惑地嘀咕着,将罐子倒过来,发现里面有一些琥珀色的茶渣,“绿仙芽茶也没了!”
她把脚踩在木板上,人靠着灶台,手肘倚在台上,对着自己的手自怜地叹息道,“我今天真不想去城里!”
这句话她已经说了三天。
然而,眼下在这宅子里正式没有任何像样的东西。没有茶,没有足够食物,甚至连她的酒也喝完了。
“不,不对,我没有。”她向后靠了靠,使自己站直,肩膀轻蔑地向后挪动, “没有那些鬼东西,我也能活下来,我已经这么做很多年。”
她的目光被前门吸引住。
“只剩下一个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