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青剑派?”宗暮非一怔,不由得回身望了一眼,“还请问桃香姑娘,可知南青剑派来者是何人?又是……因为何事?”
“听说是一位纪少侠,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但南青剑派此时来访,还会有什么事呢?”桃香笑笑,眸中似含了深意。
“那……不知晚娘……”
“宗大夫放心。”桃香浅笑盈盈地截住了他的话,“几位是飞春阁贵客,晚娘与飞春阁弟子,都绝无怠慢贵客之理。”
听得桃香此言,宗暮非也不好再问了,双手抱拳,深深鞠了一躬:“如此,就劳烦桃香姑娘了,也代我们谢过晚娘。”
“宗大夫客气,那就不打扰几位了。”桃香最后微微福礼,就转身离开了。
宗暮非关紧了房门,一转身,方恂正在门侧暗影里看着他。
他一顿,连忙上前,又把方恂推进屋内:“你怎么擅自起来了?你……”他看见许翎竹竟也在唐璃的扶助下坐起身,更是气急败坏地道,“你们两个,怎么就是不能听话!你们是病人,我才是大夫!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夫了!”
“没事的,躺了很久,我想换个姿势。”许翎竹笑着道。
方恂重新坐下,看向许翎竹,却没有开口。
“是袁平来了。”许翎竹叹息一声。
“吴掌门来找我们了。”方恂淡淡道,顿了顿,“或许,是月清死讯传到,他才推测出你我正在飞春阁。”
“事已至此……”许翎竹又叹了一声,“你我如今,连自保之力都没有,也只好盼着,晚娘信守诺言,不会出卖你我消息。飞春阁毕竟是江湖三大门派之一,若晚娘不允,想来,袁平也不能擅自闯入搜查。”
宗暮非却显得忧心忡忡:“晚娘她,到底有几分可信?”
“我不知道。”方恂将身子靠上椅背,平静地说,“静观其变罢。”
“方公子,如果没有把握,我们是不是应当……趁着机会,从后门悄悄离开?”唐璃忍不住道。
“不可。”方恂略微抬眸,即使一脸倦色,那双眼睛却仍犀利如严冬的冰,“暗部肯定也来了,我们重伤未愈,难以逃过暗部的眼睛。飞春阁,确然是最安全之处。”
宗暮非和唐璃都不说话了,许翎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笑了起来:“我饿了,在屋子里待着无妨,能不能弄来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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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袁平同四名弟子踏入花阁,晚娘已在阁中等候,他脚步微顿,上前恭敬行礼:“在下纪袁平,见过晚娘,代师父问晚娘安。”
“纪少侠,请坐。”晚娘抬手,示意纪袁平落座,“特意备了新鲜瓜果,几位少侠请随意取用。”
“晚娘客气了,不敢。”纪袁平拱手一礼,几人按序坐在下首。
“我听吴掌门提起过你,南青剑派少年人才辈出,吴掌门倒是好福气。”晚娘款然一笑,对候在一旁的桃盈打了个眼色,桃盈福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又有五位花娘次第走入,分坐在纪袁平及其他四位弟子身侧。
“不敢劳动诸位,晚娘,万万不敢,还请您……”
眼见那花娘长袖轻拢,就要为自己斟上茶水,纪袁平慌忙连连推却,抬眼向座上望去,晚娘正笑盈盈地看着他:“纪少侠似乎从未去过花楼?”
“这,在下,平日功课繁忙,不敢多想这些风花雪月的雅事。晚娘见笑了。”纪袁平脸上微红。他确实第一次来花楼,是以方才踏入花阁,熏香袅袅,他竟微觉目眩。此刻花娘近侧,香气更浓,他不得不连忙起身,又向后退了一步。他不习惯这种场面,更觉头痛了起来。
晚娘见他神色,心下了然,倒不做勉强,叫那几位花娘退了出去,花阁中仍只剩下桃盈一人候着。
“多谢晚娘,实在给您添了麻烦。”纪袁平这才重新坐回椅中,心下暗自舒了口气。先前飞春阁与南青剑派往来诸事,都由方恂来负责……方恂,他目光稍暗,该说一说正事了。
“晚娘,我等此番前来,是为南青剑派叛逃弟子——方恂与许翎竹一事。”
“我知道。”晚娘浅笑着叉起一块碧色瓜肉,“这青瓜入口爽脆,清凉润嗓,几位都尝尝看?”
纪袁平微顿,最终仍然先尝了一口青瓜:“甘甜爽口,确实极佳。”
“这青瓜产自苍州北端,种子在雪中埋了一冬,暮春时分才破土成芽。”晚娘笑着介绍道,“这些,是今年第一批成熟的果子,前日才送来,几位少侠都是有福气的。”
“多谢晚娘款待。”纪袁平微微躬身,他觉得晚娘似乎在故意引开话题,他不能再被晚娘牵着鼻子走了,“恕在下冒昧,请问,方恂和许翎竹,是否确实在飞春阁中?”
“纪少侠此来,是要将他们二人,拿回南青剑派吗?”晚娘噙着笑问。
“不敢欺瞒晚娘,在下确有此意。”纪袁平道。
“可方公子与许姑娘剑术不凡,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