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现在眼前。
只这一次，它们不再是细薄的一片，而是凝在一处，汇成了数字，汇成了一个倒计时。
他本以为，做了上千年的死神，又死过一次，再次面临死亡时，他会像风一样，毫无畏惧地散去。
可事实却是，他忽然懂得那些亡灵的嚎哭，懂得他们对人间万般不舍的留恋。
也终于理解了同伴的背叛，理解了他们对那颗心的渴求。
任何时候，死亡都是一件值得恐惧的事。
他用尽最后力气，虚开眼帘，望向那抹眼中已模糊的素白身影。
“谢谢…对不起……”
一语落地，他满身血污的身体渐渐碎成光点，向四周散去。
祝神无声而立，如果他想，他便是可以再救他一次。
不过是将他栽种于花盆，重新以灵力浇灌，直至他苏醒。
他想。
可他，不想。
最后一块触地的肢体碎散时，一个光亮的银色项圈“哐当”坠落。
祝神眼睫微动，忽感体内传来一股冲破的力量。
“结界……”
他自语了声，耳畔忽响起一声尖嚎，“归黎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