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姿走邮件跟任法蓉对了工作安排，定好周二下午两点，碰面商量培训语料的选择问题。
她按照约定时间，跑到经管院的行政楼找人时，意外的是任法蓉并不在办公位。
隔壁座位的老师解释说，半个小时前，人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柳清姿先没着急，她知道行政岗的工作大小事都要管，挺磨人，就耐心地等了半天，但始终不见她回来。
工作上的事，人人都想可着自己的任务先来。她直接给她打了电话。
一接通，任法蓉立马道歉：“不好意思，柳老师，临时遇到点私事需要处理。”
柳清姿没想到她是去处理私事了，愣了下，客套说：“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任法蓉还挺无奈的，无奈到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就实诚道：“就是家人喝醉了，闹人呢。”
柳清姿判断问题不算棘手，犹豫一下，不太近人情地说：“没有催促你的意思，任老师，等你把那边的事情解决好，还是回学校一趟吧，过两天培训课就开始了，今天必须确定要用的听力资料，贸易所涉背景知识我不如你专业，你能给一些意见，对学生来说，针对性的练习取得的效果更好。”
“这我理解。”
“嗯，请尽快，我等你。”
“好，我把人安置妥当，立马赶回去。”
任法蓉的话并未讲完，怀里的姑娘没站稳，踉跄一步，她紧张她摔倒，慌忙去扶，手机甩落，磕着酒吧的大理石沿，弹了一下，摔在地上，屏幕碎了，裂成蜘蛛网般的纹路。
卓薇心累地叹口气，她弯腰将手机捡起来，递给任法蓉。
任法蓉拦腰搂着人，腾不出手。卓薇只得帮她将手机装到口袋里。
“不好意思。”任法蓉说：“给你添麻烦了，她失恋了，最近心情不好。”
卓薇看着那醉醺醺的人。
是熟人，金家莹。
这姑娘大中午的就又跑过来了。
卓薇不想让她往餐厅进，拦了一下，让她回去上班。
金家莹鼓着脸说，外采跑完，有半天假期。
卓薇说：“那你回家歇着去。”
“不回。”金家莹犯倔，“我不想一个人呆着，那个家没法呆。”
“那你找别人陪你。”
“不找。”金家莹坚持道，“我就想喝酒解解闷，谁工作日敢闲着陪人喝酒解闷啊，我不找事，又不用你搭理我，更不会缺你酒钱，师姐，你开门做生意，老不让我进是什么意思啊。”
“我不稀罕赚你钱。”卓薇脸色不太好看。
金家莹太敏感，隐约觉得她眼神里有厌弃之色，鼻尖一酸，委屈说：“你就是烦我。”
“烦你就不跟你在这儿唠了。”卓薇看她眼圈红了，于心不忍，劝说：“是为你好，每天把自己搞得醉醺醺的像什么样子，哭什么。”
金家莹不接她的好，抹了抹脸，斥责她：“偏心！大学就偏心！”
卓薇无语了，因为旧账没法翻，翻出来全是怨念，她懒的管了，就彻底随她了。
然后等她喝醉后，发信息给傅昭南，让他帮忙通知家莹的家属，来一趟接人。
哪料，傅昭南不管，让她看着办，实在没办法就打110。
卓薇：我操！人好歹见面喊你一声哥！
她没他心狠，只好扒出金家莹的手机，掰着她手指接了指纹锁，通话列表翻来翻去，忽略了一个人，打给了她备注经常联系的“小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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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她喊我一声师姐，担点麻烦也是应该的。”卓薇知晓其中的缘由，瞅着醉醺醺的人，笑骂一句，“倒还不傻，知道跑到熟悉的地方买醉。”
“耽误你店里的生意了。”任法蓉看着酒吧散落的酒瓶，以及地上泼洒着大片的水渍：“等她清醒了，让她过来给你赔罪。”
“不用。”卓薇大手一扬，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说了一两句难听话，刺激了她。”
任法蓉：“......”
她怪异地抬眼瞅她，眼神充满不解的同时也暗含责备。
但她瞧着卓薇打扮的张牙舞爪，不好惹，加之良好的修养使得她克制住了，便什么都没问。
卓薇忍着最后一丝耐心，帮任法蓉把无意识的醉鬼拖到车上。
“没见她这么喝过。”卓薇到底细心地又叮嘱一句，“保险起见，去医院看看吧。”
“嗯。”任法蓉点点头，这边才拉开主驾驶的车门坐进去，后座的醉鬼头一歪，“哇”一声吐了。
任法蓉：“......”
卓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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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小时后，柳清姿才见到任法蓉。
人有些狼狈，头发被汗水粘湿，杂乱地贴在脸颊和脖颈上，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