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的亲姨夫。”
“比起兵部侍郎家的纨绔子,郑国公世子有家世有才干,前途不可限量,夫君以为呢?”
云方海沉吟片刻,抓起夏氏的手贴到唇上亲了亲,道:“夫人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以后家里的事,还得靠你多费心留意。过几日我会寻个由头请世子来府里,设法让他和酥酥见一面。”
夏氏道:“别的不提,单论二妹妹的容貌,我不信世子见了她,还能看得上云疏白那个小丫头。”
翌日。
夏氏来凝霜院找云疏雪,将父亲要带她一起去兰府拜访的事说了,挑明其中的厉害关系。
怕她因为外界的传闻惧怕兰洵,还悉心教她到了兰府该如何说话之类的,直到用过午饭才离开。
小婵捧着葡萄进来时,云疏雪趴在桌子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姑娘不想去见公子吗?”小婵问。
云疏雪揪下颗葡萄,剥了皮喂进嘴里,舌尖尝到果甜,眉心的郁闷才稍稍疏解了些,不答反问:“你知道、哥哥有多久没来看我了吗?”
一年零三个月。
倒不是小婵有心记着,而是云疏雪隔三岔五就会提起来伤感一番,听得多了,也就记住了。
云府上下,除了小婵,还有陪伴云疏雪多年的齐嬷嬷,没人知道十一年前兰洵被赶出云家后,还和云疏雪私下有来往。
早几年隔上几个月兰洵就会出现,偷偷带云疏雪出府玩儿,即便抽不开身来看她,也会让人送书信来。
自云疏雪十六岁生辰之后,兰洵便甚少露面了,但书信不断,还时常托人送礼物来。
最近一年多来,见不着人,书信、礼物也断了,便是云疏雪主动约见,他那边总忙得脱不开身,送信过去,他回信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小婵问:“老爷要带姑娘过府去拜访的事,用不用奴婢跟公子那边提前说一声?”
云疏雪垂下眼皮,剥了十几颗葡萄吃了,脸上愁容仍在,摆摆手示意小婵先退下。
难得有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去见他,可身边有父兄同行,见了面想和他多说两句话,怕是都不能。
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想见自己,去了保不齐还得吃闭门羹。
心绪烦乱,云疏雪翻出那几本害她做了怪梦的画册,终归是作画之人的一番心血,她没忍心烧。
翻出来展开放在书桌上,画册中的男女交缠在一起,姿势暧昧,身上衣不蔽体,甚至没有,但图中女子所佩戴的钗环首饰,精美绝伦,散落地上的衣裙,纹样别致、罕见。
云疏雪无意间在表姐房中看到这些时,顾不得羞赧将画册借了来,此刻心中烦闷,正好铺纸调墨,将没画完的首饰、衣裙全画下来。
日后加以修饰,画稿可以拿去首饰铺子变卖,照着衣裙纹样绣些样品还能拿去成衣铺子换钱。
不知不觉到了天黑,云疏雪洗漱完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又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小婵低低的声音:“姑娘、姑娘,你睡了吗?”
云疏雪噌地一下翻身坐起来,顾不得穿鞋袜,赤着脚跑到窗下,贴在窗边明知故问:“怎、怎么了?”
小婵悄声禀道:“姑娘,公子来了,让奴婢来问问,姑娘要不要见他。”
云疏雪唇角上扬,眯眼往窗缝外瞧,朦胧月光下,除了小婵的剪影,再瞧不见其他人。
她紧紧抓着衣襟,一颗心不受控制地乱跳,张嘴正想让小婵请他进来,从前患得患失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
云疏雪低哼一声,埋怨道:“不见,他不是忙吗?让他忙去吧!”
话音才落,便见窗外小婵的影子走开了,云疏雪来不及细想,手已经率先一步打开了窗户。
霜白月光倾泻进来,带着丝丝凉意,冰得云疏雪蹙起眉头,张嘴想叫住小婵,她早已不见了踪影。
云疏雪气闷地在窗框上拍了一下,嘟囔道:“臭、臭丫头,我话还没说完呢,跑那么快做什么!”
忽地,她鼻尖嗅到一点淡淡的雪沁银松的清冷味道,忙抬手捂住眼睛,抿紧唇闷闷笑着。
过了好一会儿,窗外还是没动静,云疏雪傲娇地哼了声:“你要没话说,我睡去了?”
“酥酥,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