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抽出了格兰芬多的宝剑,那是一把闪闪发亮的银剑,剑柄上镶嵌着璀璨夺目的鸡蛋大的红宝石。
就在詹姆还没有行动,所有人都静静地注视着那柄长剑的时候,西里斯突然就别过了头,詹姆等其他几人的眼眶也开始泛红。
红宝石让他们想起凯勒·阿尔蒙德。他们清楚地意识到,接下来但凡只要是能与抗击伏地魔挂钩的内容,凯勒·阿尔蒙德都将会是存在于他人心中永不磨灭的记忆。
可是人们只会记得他成为第一个被食死徒杀死的纯血统巫师,却忽略了他为改变这一切而付出的生命和努力。
阿尔蒙德长期以来都被视作是血统有争议的纯血家族,该局面就算是其家族成员付诸多年努力也无法改变。
如今却仅仅因为残忍剥夺了凯勒·阿尔蒙德生命的那群人赋予他的死以“纯血叛徒之血”的评价,众人的态度刹那间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立刻承认了阿尔蒙德家族的身份,对于失去长子后濒临绝户的阿尔蒙德表达了同情和惋惜。
因此当看到这枚红宝石之后,他们的心中难免会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悲哀。
詹姆的手微微颤抖着,绝不是因为格兰芬多的宝剑太沉,而是因为他在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激荡和愤怒,他紧握住格兰芬多的宝剑,指尖深陷剑柄的纹路之中。
奥利维亚长叹了一口气,从长桌上拿起那只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放在詹姆面前的地上。
“先给凯勒一个交代吧。”
也代替她给雷古勒斯、给至死也没见过挂坠盒的西里斯、给上辈子拿到这只挂坠盒时不知所措的她自己一个交代。
她从挂坠盒里感受到的,又何尝不是她的心跳呢?
詹姆举起那把银剑,直直地刺向挂坠盒时那曾几何时跳动着的鲜红心脏。伴随着金属交叉碰撞的脆响,在场的众人仿佛感受到那颗心脏突然开始猛烈地跳动着,挣扎着,企图摆脱那锋利无比的银色剑刃。
“噗嗤——!”
随着一声轻响,剑刃刺穿了挂坠盒的外壳,将那只挂坠盒完整地剖解了开来,它仿佛真的死了,不再跳动,被詹姆用银剑挑着它放回了长桌上。
手臂上的黑魔标记猛然发出灼热的温度,似乎要烧毁所附着的左手手臂一样,奥利维亚和斯内普皆是脸色骤变,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
看到她咬牙忍耐的这幅模样,詹姆三人实在揪心,詹姆刚打算把格兰芬多的宝剑扔给西里斯,就被奥利维亚抬手制止。
“趁现在……把那三个也毁了……”
詹姆的动作止了几秒,最终选择了照做,他重新提起宝剑,依次砍断了戒指、金杯,并在伏地魔的日记本上就下了一个扁平的刀口。
他每砍断一件东西,那种灼烫的高温感觉便强烈一分,奥利维亚和斯内普的脸色就更难堪一分。
奥利维亚的左肩本就负伤,于是直到最后詹姆刺穿了那本日记本时,灼痛已经让奥利维亚浑身冷汗淋漓,甚至站都快要站不稳了。
“好了,都结束了。”
詹姆说着,将剑重新收回分院帽,顺势搂过奥利维亚靠在自己肩膀上。他现在的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根本没有完成一件大事后的酣畅淋漓,反倒像是丢了魂魄般。
西里斯和莱姆斯收好了最后剩下的拉文克劳冠冕和其他破碎的魂器,西里斯表情凝重地朝奥利维亚晃了晃他手里的袋子,“有想要留作纪念的吗?”
“没有,还给邓布利多教授吧。”
“你们两人手臂上的黑魔标记都对此有反应,是不是就说明伏地魔现在已经知道他的魂器被毁了?”莱姆斯皱着眉问。
“是啊,他大概会很生气吧,制作魂器过程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他根本没有机会重新制作。”
“现在突然有四个魂器被摧毁,一定让会他感到恐慌。如果他认为我们还没有找到第五个魂器,或是根本就不知道,那么他就会趁着自己还有多一条命的机会前来攻打霍格沃茨。”
“他也可能会直接安排人员来把他的魂器带回去也说不定,”斯内普说道,“我们现在不清楚的是除了彼得·佩迪鲁以外,这里还会有多少帮伏地魔卖命的走狗。”
奥利维亚对他的话表示同意,“是啊,没准今天从圣芒戈过来的那些人里就藏着一两个也说不定。不过伏地魔对我一定有戒备,他不会让我见过的食死徒出现在这里的。除非他们有人喝了复方汤剂或是会易容。”
“那接下来……”
“别管那些,我让雷吉去和巴蒂聊过,他今天会给他的父亲寄信,告诉克劳奇先生我的出现究竟在霍格沃茨造成了多么大的恐慌。傲罗们很快就会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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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在未获批准的情况下变出了不少门钥匙用来将低年级和意愿离校的四年级以上学生遣送回家,这一举动也彻底引起了魔法部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