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轩穿着睡袍,头发还是湿的,没有戴眼镜,皱着眉沉着脸,人没说话但表情已经清晰传递:你神经病啊。
种种迹象表明,他正在洗澡,没等洗完就被拍门声把人从澡池子里给拖出来了。
他因此极度不爽,挡在门口不让胡子脸他们进。
胡子脸就像瞎了一样,对乔明轩满脸的阴沉视而不见,还大咧咧地一扒拉乔明轩肩膀,直接把东道主从自家门前给扒拉开。
胡子脸带着几个人鱼贯而入对面房间。
乔明轩从满脸愠恼到满脸无语,最后又满脸认栽地关了门。
钟晴从猫眼前撤开。看起来乔明轩的领地也不是不能进入。
她想着此刻对面的情形,忍不住带着点恶意地撇撇嘴角。
大半夜的,一个个西装革履的聚众喝大酒,这是好人该干的事吗?
跟一群斯文败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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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明轩锻炼完身体,准备洗个澡睡觉。
结果洗到一半就被哐哐的砸门声吵到。
他不得不把这个澡草草了事,裹了浴袍去开门。
不出意料,敢半夜来砸门吵他的,果然是宗勇这个混不吝。
但这回来的人不只宗勇,还有他的司机和助理,以及薛远堂。
宗勇和薛远堂,都是乔明轩大学时的舍友。他们宿舍是个混寝,乔明轩和薛远堂是同专业,毕业之后也是同行。现在薛远堂就职于另外一家FA机构,通惠资本。
宗勇学的是设计专业,毕业之后直接进了家里的服装公司当接班人。
上学时,乔明轩就是个过度自立、界限分明的人。对人永远有礼貌,同时也永远有距离。
别人都不敢轻易试探他的边界,只有宗勇,永远不怕热脸贴冷屁股,勇往直前地向乔明轩的边界里探。探到最后,他的热脸终于把乔明轩的冷屁股给捂热乎了一点,他成为和乔明轩走得最近的朋友。
至于薛远堂,宗勇打破乔明轩的结界后,就一直也把薛远堂往乔明轩的结界里面带。对于乔明轩来说,薛远堂虽然不像宗勇那样,可以无话不谈,但也是比较亲近的身边人。
只是工作以后,两个人的关系渐渐变得微妙复杂起来。
宗勇一进屋就熟门熟路地自己去找杯子,一副喝多了也还要继续喝的样子,路都走不出直线。
杯子找来,又很不把自己当外人地安排所有人在沙发上就坐,包括乔明轩,都被他张张罗罗地安排了座位。
乔明轩没好气地问宗勇,大半夜这是打算干什么。
宗勇那一脸胡子都埋不住他带着醉气的嬉皮笑脸:“你去窗口看看,今晚月亮有多圆!月圆,人就得团圆,所以咱仨应该坐一起喝一杯。你就说咱仨都多久没坐一块喝酒了!”
宗勇边说边去拔酒塞子,再晃晃荡荡地挨个杯子倒酒。他也是有点技术在身上,晃荡着也没把酒倒洒出去。
乔明轩就料到宗勇给不出什么正经回答。他转过头去问宗勇的助理:“你们宗总今天又受什么刺激了?”无端端地就借着月亮说事抽疯。
宗勇助理很怵乔明轩的气场,立刻乖乖回答:“就是说吧……我们公司今天有个内部设计比赛,然后宗总匿名设计的衣服被全公司票选为全司最丑……他因此明白了以前大家对他的夸赞都是因为他是总经理的缘故……”
他话音刚落,宗勇就把酒瓶子往茶几上一墩,没好气地开喷:“我怎么招了你这么个缺心眼的助理,当着老板面就敢胡说八道是不是?你走,你走走走!”他开始轰自己助理,顺便也轰了轰自己司机,“你也走,你们都走!我今晚住这。快走我不想看到你们!”
助理和司机早就不想待下去。每次陪宗勇踏进乔明轩的家门,他们都莫名其妙有种自己罪大恶极的感觉。再加上乔明轩这个人,看着很温润,可那是假象,实际上他气场强到简直叫人有压迫感,和他坐久一点就叫人直想上厕所。
借着宗勇让他们走,他们立刻你争我抢地跑掉了。
乔明轩:“……”
他差点以为自己是个杀手,而那两人是在躲避杀手的追杀。
客厅里只剩下三个人,当年的室友三兄弟。
乔明轩转头问薛远堂:“你和他是怎么碰上的?”
薛远堂笑着回答:“他因为被公司票选最丑设计,跑去酒吧喝闷酒,正巧我也去那里喝一杯,就碰上了。”
宗勇不甘心只有自己被掀老底,立刻不甘示弱去揭薛远堂伤疤:“你不是也跟你那白富美女友分手了才去喝酒?说得就好像你不是去借酒浇愁似的。”
薛远堂笑着为自己分辨:“我和她刚好的时候就知道我们十有八.九得分,毕竟他们有钱人都讲门当户对,我不够格做她家的女婿。所以我早就有心理准备,真到现在分了,也没觉得特别难过,借酒消愁还真是谈不上。”
顿了顿,他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