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地利加上人为,他还不能拿下她。
小师姐,只能是他的!
现在就让他看看,那个陌生人到底是谁,而小师姐,又对他到底什么态度?
季潮生摩擦了手指,清了清嗓子,“啊”了一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师姐,我刚有一件事忘了说。”
“嗯?”
季潮生揉了揉眉心,像是不确定般说道,“我记得刚刚醒过来的时候,模糊间看到门外站了个人,我以为是我还没清醒的错觉,现在想来,应该……不,的确有个人曾站在门口。”
俞未晚朝门口走去,左右瞟了两眼,并没有什么人,院门半开证明是真的有人来过。
“也没留下什么东西在门口啊,到底是谁呢?”俞未晚回头,“潮生,还记得那个人的模样吗?”
“大概这般高,……这般身材吧,”季潮生双手比划着,“我记得他头上有根很突兀的红绳——”
话还没说完,只见俞未晚一脸藏也藏不住的雀跃,“是师兄!他终于回来了!”
“师兄?”季潮生复问道。
俞未晚挠挠头,“忘了跟你介绍了,是咱们门派的大师兄——蓟归,也是你的直系师兄,爹……咳,掌门这一脉只收了咱们三个弟子。”
“他前些时候出任务去了,所以你没见过他很正常。等我一下——”俞未晚说完便快速冲进房间,从桌上胡乱塞了些瓜果糕点装进盒子,她打包妥帖后,朝季潮生问道,“潮生,要跟我一起去见师兄吗?想来他还没见过你,我领你去认认人!”
“……不、不了吧,小师姐,”季潮生适时咳了几声,“我身子虚弱,这幅模样去见大师兄恐怕不妥,我也想给大师兄留个好印象!”
俞未晚点点头,深表赞同,“的确是有些不妥,那我先去跟师兄说明情况,下次等你养好再带你一块过去。”
“……好呀。”
季潮生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啊啊啊啊,一根筋的俞未晚怎么这么不开窍啊!
“那我就先走了,”俞未晚拎起东西就往门口走去,又想起了什么,倒退几步扭头嘱咐季潮生道,“那你先在这里坐会儿,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们去你住处搬东西。”
“哦对了,药炉上重新煎的药应该快好了,你等会儿要记得喝!”她顿了顿,又从盒子里拿出一颗糖,放在桌上,“我记得你在偃州的时候说过讨厌吃药,但良药苦口利于病,药总归还是要喝的,这颗糖吃了应该会好受一些。”
她放下糖,飞快的跑出院子,自然也没有听到季潮生的话。
“我什么时候——”
他想起来了,好像是说过,但……那个时候,他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并没有这个意思,在遇到她之前,更苦的他都吃过,药又算得了什么呢?
“小师姐,”季潮生捏了捏那颗方糖,然后一口塞入口中,果然很甜,“看来大师兄会是我的竞争对手呢!只是不知,到时候你是偏向我多一些还是他?”
他慢悠悠走回药炉,像是不怕烫似的,将药罐拎起,然后转了一圈,将里面的液体一骨碌全倒进西北方的角落里。
“看来这身体,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好呀!”
俞未晚气喘吁吁地来到蓟归门外,她提着篮子朝里头喊道,“师兄,师兄,你在吗?”
没人回答。
没人么?不可能呀!
她弯腰凑近门缝,眯起眼睛用有限的视线从左到右的扫视院子,盒子被她带得撞向门框,这一下让掩盖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个口子。俞未晚干脆推开门,朝里面走着。
“师兄,你是在换衣服吗?”俞未晚又往前走了几步,她记得每次蓟归每次出门回来的时候身上总是一股皂角香,她声音又大了一些,“咳咳,那个,我听潮生说……所以,我带了点吃的过来——”
她话还没说完,面前的水缸突然窜出一个人来,吓了她一跳。
她定眼一看,原来是浑身湿透的蓟归,他从水缸中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复杂。
俞未晚一愣,话脱口而出,“师兄,那个……你大白天的没事泡什么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