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对偃州说不上熟悉呢!”
“是吗?”蓟归适时抛出一个饵料,“可是我碰见了江在卿江大小姐,她怎么就认识你呢?”
“大师兄都不知道的事,我又怎么会知道?”
季潮生适时想了想,半天才噢了一声,“我想起来了,我寻亲的时候,包袱曾在偃州城内丢过。当时去官府备过案,倒是遇见过一个在衙门来去自如,装扮如男子一般的女子。前些时候补充仙门知识的时候,才知道偃州是江家的地盘。现在想来,那人应当是江大小姐了吧。”
“或许是那时候她留意到我案上的名字,才认识我也说不定。对了,大师兄,那江大小姐谈及我的时候可有提到我包袱有无找回来么?”
“……并无。”
季潮生听完似乎有些苦恼,他叹了口气,“里头有些对我来说挺重要的东西,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来。”
蓟归略过这个话题,又说道:“我听说你曾在边界处被混混欺辱过,这包袱丢了,也是同一批人干的吗?”
季潮生一怔,点点头,“大师兄怎么知道的?”
“……猜的。那伙人既然被师妹打了回去,难保不会在城内尾随你,然后借机挑事。”蓟归淡淡解释。
季潮生咳了几声,一脸真心的夸道:“不愧是大师兄,这都能想到。幸好有小师姐出手相助,不然我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那时是我第一次出远门,缺少经验。不像现在跟着大伙外出除过几次妖,也逐渐上手了。”
“是吗?”蓟归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来,“那以后出门在外,谨慎为上,外头多的是道貌岸然的小人。”
“大师兄的教诲潮生必不敢忘。”
“我刚听你说是去偃州寻亲的,想起你来天衡山已经一年多了,还未曾问过你这方面的事,倒是我这个做师兄的疏忽了。”
“没有没有,大师兄整天操劳的都是天衡山以及妖魔大事,我这点事算不得什么,就连我都不怎么放在心上了。”
“对了,你去偃州是寻的哪家亲?我下次要是路过偃州的话,可以替你打听打听这方面的事。”
季潮生面露难色,“那怕是不行了,我寻的是偃州李家,是我母亲的远方亲戚。只不过两家相距甚远,多年不曾联系,等我寻过去的时候,他们全家早已不知搬到哪里去了。”
“相距甚远?你家是在?”蓟归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在浔阳。”
浔阳,似乎是南方的沿海小镇,他也没去过,只听说地方偏远。如今看起来,离偃州倒的确隔了有十万八千里。
能不远万里也要去寻亲的话,怕是只有一个可能……
蓟归顿住,没再问下去。只是他不问,床上的人倒是像倒豆子一样一股脑儿全说出来了。
“至于我为什么要去寻亲,只是为了完成母亲的愿望,她想托我给那人带一句话罢了。只可惜……”
季潮生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可惜啊,造化弄人,她见不到人,我也带不到话。”
他吸了吸鼻子,扭头信誓旦旦说道:“大师兄若是不信的话,可以随便去浔阳哪户人家打听一下,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人!”
“我——”
他还没说完,便被季潮生给挑明,“大师兄,我知道你拐弯抹角是想问我什么,所以我愿意说明所有,毫无保留。这些你都可以去查的。”
“我是去过偃州,也或许与江大小姐有过一面之缘。但你不能因为这一点,就认为我是江家的人。咱们都知道江家与天衡山向来不对付,所以,为什么不能是江家在挑拨我们天衡山内部的关系呢?”
蓟归听完眼眸下垂,他什么也没表态,只说:“……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些事,等忙完了过来看你。”
他站起身,拍拍季潮生的肩,走到门边的时候顿了顿,又说道:“矮凳上那碗药汤已经凉的差不多,可以喝了。”
“多谢大师兄提醒。”
季潮生端起那药碗一饮而尽,抬头的时候发现门已经被蓟归关上了。
他随意将碗搁在凳上,嘴里嗤了一声,说了这么多,果然还是没有打消掉他的疑心。
但他心里也很明白,怀疑的种子一旦生根发芽,便不是那么好掐去的。左右没有证据,蓟归便抓不住他什么把柄。
他看似说了那么多,但要么死无对证,要么将一些对他不利的话隐瞒,只说了前半部分真话。
比如,他的确与江在卿有过一面之缘。
如此,即便蓟归要与谁对证,他都不虚。
季潮生的身子滑了下去,他躺在床上,说了这么多话,废了这么多心思,他也有些倦意。病是真病,困也是真困。
他微微阖上双眼,在沉沉睡去之前,脑海里还依旧想着该如何完善谎言。
又或者,有什么助力,能够直接除去他,那样才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