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挺多的?”蓟归垂下眼眸,看着手心复杂紊乱的线条,以及被掐的很深的印记,他自嘲一笑,“……怎么可能呢,我没想到他还能更加突破下限,连这样的事也做得出来。”
“是啊,人心不足蛇吞象,”陆槐深表赞同,啧啧道,“他现在的胃口可是越来越大了,恨不得将所有人都一网打尽呢。”
“你什么意思?”
“意思便是,这仙门大会原本该是所有人的坟墓。懂了吗?”陆槐手指点了点桌子,“不止人族他要,连魔族他也想一口吃下。我如果料的不错,明日魔族大军便会压境了。”
“魔族,魔族怎么会来这里?”
蓟归头脑一片混乱,好不容易抓住一根线头捋清,“……即便是俞怀序用了法子将魔族引来,想要一口吞下。但他已死,再有什么诡计也只是徒然。”
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有三涂山阵法阻挡,那些妖魔大军攻不进来的。”
“你确定,这阵法还拦得住它们么?”陆槐指尖有若隐若现的火光闪过,“你杀俞怀序之前,应该知道他正在做些什么吧。你确定,对阵法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吗?”
即便只是一瞬,蓟归也看清了,那是灵火?!
阵法破碎了吗?
俞怀序当时——
蓟归顺着陆槐的话渐渐回忆,思绪猛地顿住。……自己在杀他之时,他的确正在引两方阵法加注在他的新阵法之上。他当时也隐隐有些担忧会不会对三涂山本身的阵法造成影响,但之后并无什么异常,而且灵力依旧用不出来,他才彻底安心下来。
可现在——
陆槐可不管他心里在想什么,继续说道:“你说若是阵法失效,明日,你保得住这三涂山百来号人吗?”
“……”他不能。
“但我可以。”陆槐眉目带笑,“怎么样?要不要合作?”
“我若是不答应呢?”
“你会死,三涂山之上的每个人都会死。但你答应,便会救下所有人。”
“是吗?”蓟归冷冷道,“我若答应你,虽然能救下他们,却只会害死更多的人。不是吗?”
“但这些世家门派的掌权者一死,妖魔犹入无人之境,到时,死的或许比你想的更多。死一些人还是死更多的人,你应该分的清楚吧!”
蓟归深吸一口气,说道:“事情不一定如你所料。”
“可我觉得,我对俞怀序的了解,要比你认为的得多。他等了二十多年,早已经急不可耐了。”陆槐善解人意道:“不如这样,咱们打个赌。就赌明天事情会不会如我所料。”
“赌注是什么?”
“不要赌注,”陆槐摆摆手,“到那时骑虎难下,你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不是吗?”
蓟归沉默。
陆槐缓缓说出后面一句话来,“鉴于俞怀序的前科,所以你同意之后,要与我一起回魔族。”
“鹤悬这是,得不到便要毁掉吗?”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还有一晚上,哦不,应该只剩几个时辰了,你还可以好好想一下。到底是选少数人还是……多数人。”
“你怎么赌我在解决三涂山困境后不会反悔?”
“你不会的。现在内忧外患,聪明的话,该知道如何选择。”
“呵,你还真是算好了每一步啊!”
少数人,多数人……看似是将选择交给了他,但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蓟归犹如站在衡秤的面前,左右两边摇摆不定,而他就是最后那个关键的铜权,只要他摆上去,便会决定结果。
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啊!而他真的能在这条路上,走出属于自己的脚步吗?
蓟归心下已定,他将门打开,说道:“时候不早了,你该走了。不是要留给我几个时辰的思考时间么?”
“也行,反正我话差不多都说完了。”陆槐抬脚跨出门外,迎接他的是“砰”的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只有透过窗纸的模糊光亮为他照亮一小方通路,他撇撇嘴,感慨道,“真是翻脸无情啊!不过你这门,关的似乎有点早了。”
他轻笑一声,走回黑暗深处,从里头拖出一个被他五花大绑的濒死之人。
那绑着的人见到是他,塞着布条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剩下的便是愤怒至极了。
陆槐抬起一根手指,放到自己嘴边,轻轻的“嘘”了一声。
“叶长老,要怪就怪你命不好,谁让你要去找俞怀序呢!看到那一幕我也没法能放你一条生路了。不过你刚才还算听话,没发出声音,我便信守承诺,让你见蓟归最后一面吧!”
他拖着叶应的衣领,往蓟归的门口走去,只余地上被拖拽的蜿蜒血痕一路蔓延。
“笃笃笃……”
“又有何事?”蓟归打开大门,门口在门口的却不是他料想的一位,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