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转,就自作聪明地帮季淮琢磨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就暂时占个名分而已,又不阻止你追她,你若觉得有妇之夫的身份影响她名誉,大可以转地下,我帮你打掩护。保证咱俩离婚前,不让你俩的事泄出去一丝风声。”
“江夏!”季淮很愤怒,“你说的什么话?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是吗?我既然在乎她,就不可能让她为了我像只老鼠似的活着!”
“可你已经伤她的心了。”江夏收起戏谑的态度,一语直冲季淮真正在回避的问题。
“结婚是你逼我的。”季淮咬牙寒声道,很是气不打一处来。
结婚后,他的生活就没顺利过,感情,工作,身体……大大小小的委屈他已经忍了够多了,江夏居然还在这大言不惭!
“结婚是我逼你的,但选择是你自己做的。”江夏静静地说,“就像你在给她回应和保护她之间,选择了后者。烂了一块的苹果和坏了一块的香蕉,到底能忍受那个,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可季淮,情分难得,两情相悦更难得,别因为这点坎坷放弃一个爱你的女孩子,我会尽快完成我的承诺,放你自由。”
她的声音幽远沉静,像大漠酒馆里瞎了只眼的牛仔劝导一只伤心失意的菜鸟,嘴里说着劝别人的道理,言语的罅隙中却透着许多属于自己的被掩埋在时光里的伤痕。
季淮听得心里一片乱麻,他和关甜雨也没到死生不渝的地步,怎么让江夏说的,好像他错过关甜雨就错过全世界了似的?
当初对关甜雨动心,是因为那时,他深深陷在逃避挣扎中,对未来很迷茫,所以那个女孩恰到好处地惊艳了他的眼睛。
可他现在见识到了什么叫百炼成钢,一个大公司,上万员工的饭碗压在一个孤女身上,她尚游刃有余。
凭什么他季淮这一生就了无所成?
他也有公司,他也有能力,他也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从下船那刻他就选择了事业,从他挽着江夏手走上礼台的那刻他就辜负了关甜雨。
所以,一个“很渣”的季淮绝不会再去吊着那个很爱他的姑娘。
“呵,那就等我自由时,我再去找她。”季淮赌气地说道,一脚油门飞了出去。
江夏被瞬间而来的推背感狠狠拍在座位上,她看着季淮愤恨凝重的侧脸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把目光转向窗外流动的车灯,自言自语地低声喃喃着:“你现在不懂,有些事情瞒着瞒着,等着等着,就没有以后了。”
就像她,再也没能吃上哥哥做的那碗红烧排骨。
……